“你们家不是还有个自小含在嘴里怕化了,后来也进了青楼大红大紫的二小姐吗?怎么还要靠扒人遗体才能度日?她没给你们送钱来?”
“这,这……”王佩茹被他噎得没话说了。
可是江成斌却当即破口大骂起来:“那个没良心的贱人,枉我们花钱把她赎出来好生治疗,她倒好,被我们送进了青楼之后得了富贵,转头就把我们踹到一边!实在不孝!”
王佩茹闻言脸色一冷。
“不顾一切赎她出来的是我,把她卖进青楼的是你,不要乱说。”
“哼,还不都是用的我的钱?”
每次吵架吵到这里,江成斌就又愤怒又禁不住心虚。
众人旁观着也是脸色不好。谁能想到这夫妻二人在灵堂就能吵起架来,还几乎视众人作无物?不少人都愈发同情起惨死的江侧妃来。
原风厉声道。
“够了!你身为侧妃娘娘的生父,在她的灵堂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赶紧给我滚出去!”
江成斌这才反应过来,想起现实情境,立刻明白了他如今最好的依仗。
他扇了王佩茹一巴掌,让她清醒一点,然后连忙对原风笑道:“是啊,是啊,您就看在我是临月的亲爹的份上,睁只眼闭只眼,饶过江家一回吧?”
原风冷笑一声,指了指刚刚才被打开的棺材。
“就你们这样的,还算是家人?还算是亲爹?”
江成斌急坏了。
“那都是意外……”
“意外?那这也是意外!”
话音未落,原风已经狠狠地抓着江成斌的衣领,把他往棺材边角撞去。
当即江成斌头顶上就肿起一个大包,王佩茹也害怕得直翻白眼,昏倒在地。
这么一下下来,江成斌还醒着,可裤子湿透了,低着头,也再也没声了。
到头来,原风不仅把他们拿的所有的首饰全都收回,还将他们直接送去衙门,各挨了五十大板子。
天凉,江成斌和王佩茹身上本来穿得就不多,被打到皮肉绽开,衣服上全是破口。爬出衙门被寒风一吹,整个人都要被冻僵了。可浑身的血还在止不住地往外流。
想到如今江馨儿入了青楼,江临月反倒做了侧妃,不由得悔恨至极。
江成斌捶胸顿足地哀叹起来:“当初都是一样的两姐妹,如今身份一个天一个地,一个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当初要是没听你这毒妇的花言巧语,而是好好地待临月,让她在王府安安稳稳地得了宠,我江成斌哪里还是如今的模样!”
“毒妇?江成斌——咳咳——你当初可是频频夸我办事不错,会动脑筋,怎么——到头来都想把这一切都怪到我头上?我告诉你——没门!”
王佩茹扶着墙狠狠叫骂着,渐渐闭上了眼睛。
“怪你怎么了?还不都是你挑唆的!”
江成斌等了半晌,却没听到王佩茹骂回来,再一回首——
只见刚才还骂的气力十足的女人,已经跪在衙门口,靠着墙不动了。
“喂,你怎么了?”
他吓得魂飞魄散,轻轻伸手推了推她。
王佩茹脸上、身上都是寒风吹来的冰霜,硬得骇人,竟然僵着跪姿径直倒地。
上前一探鼻息,她已然断了气。
江成斌往地上猛地一坐,屁股上已经疼得没知觉了,摇着头喃喃:“这都是报应?头七的报应?救命啊,临月,我是你爹呀……别来找我……”
门里走出来两个拿刀的衙役,面色冷淡地用刀将王佩茹铲到一边,就转身回去。
这样的事,他们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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