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有三分,一分懒,一分愁,还有一分悠悠。
清晨时分,天尚未大亮,微青的天空透着份朦胧,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春风吹来,颇有丝凉意。
宅中下人早早便起了床,各自忙活着分内事,宅中不时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却并未有人交头言语,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几只早起的云雀,在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啭着歌喉,像是烦人的闹钟,提醒着慵懒的世人,光阴能有几多时。
伴随着云雀催促声,由打垂花门,走进来一位面容姣好的丫环,身着淡黄衣裙,蹑手蹑脚穿过内院,来到东厢房门外,推开掩盖着露水的房门,轻挑门帘,侧身而入。
魏渊早早就醒了,见侍女进来,便坐了起来。每每想到自己前世,这个时辰应该刚睡不久,这一世自己却已经准备起床了,便觉得好笑。
并不是他变得如何自律,能有这般早起的习惯,全是仰仗这个落后的世界,没有电能相当于没有夜晚,半夜靠点蜡烛讨生活,让他这些年来始终无法接受。
无聊的夜晚,让他不得不养成早睡的习惯。早睡自然早起,虽然适应不了落后的生活,但被人服侍倒是习惯的很快。
看着丫环姐姐给自己穿好衣服,便起身下了床,来到自己厢房另一侧的卧室。天还蒙蒙亮,他双手摸索着拉开床帘,把被子中熟睡的静儿拽了起来。
刚到宅中的静儿,一直跟随着魏澜住在后罩房中,直到后来,小丫头执意要搬到东厢房去,说是老爷的命令,魏渊拗不过便也准了。
还有些迷糊的小丫头,刚刚醒来,双眼仍带着几分迷蒙,却掩不住原本的清澈明亮。嘴里嘟囔着跟少爷问早,便摸索着穿好衣服走出厢房,伸了个懒腰来到少爷身边,学着魏渊的模样,跟着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魏宅东厢房外,一对少男少女,边喊口号边做着广播体操,没错就是在学校课间经常做的那种。
四周忙碌的丫环们视若无睹,熟练地准备着宅中早膳,她们对自家少爷种种怪态奇语,早就习以为常。
魏渊在认真做着早操,比起当年在学校操场,做得可要标准许多。不知从何时起,对待前世留下的记忆,他的态度都要十分认真,生怕这些回忆在脑海中变的模糊,渐渐消失变成一个残留的梦境。
早年晨间,宅中老老少少除了魏澜,都要一早起床跟随着少爷做操,直到后来耽误了几次小姐用早膳,被姐姐一顿臭骂,此事便不了了之,现在身边也只剩静儿这个小跟班,还在坚持。
随着早操完美谢幕,两人便各自前去洗漱。丫环伺候着魏渊净面漱口,稍一歇息,喝了两杯茶,浑身上下收拾得紧衬利落,便打厢房出来,赶奔后罩房,去给姐姐请安。
进了房门,还没等魏澜因为昨日的事开口责骂,魏渊便赶忙抓起两个酱肉包子,头也不回地,向着屋外跑去,生怕挨上一脚。
一旁丫环都努力地憋着笑意,心里都清楚的很,除了自己小姐平日训斥几句,宅中这位小少爷哪有什么规矩可言,能老老实实呆在山中,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花园青石路上,魏渊嘴里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向着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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