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闯那傻子居然是早就安排好的?”李晆差点蹦起来。
老太监露出个鄙视的眼神:“你当你是谁,住个驿站还有人投效,做梦去!”
“那小子跟着杨直叔跑了,这也是你安排的?”李晆不解的问道。
“哼哼,若非如此,咱家怎会放心你在这戍戎城耽搁!”老太监很不满意李晆的插嘴,眯眼继续念名单。
......
丈夫回来这几日,窦杨氏跟过上元节一般高兴,就连往日没事揍儿子的习惯也戒了。
窦镬作为李晆手下为数不多的军官,得到十斤咸肉的奖励。窦杨氏每日切下两片盖在菜碗上,然后端着满世界显摆,等众人羡慕的问候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家,然后把两片咸肉塞儿子嘴里,自己则继续啃着那梆硬的烤黑馍。
“消停呀,没见邻居一到晚膳就关门闭户,全是你给闹腾的!”窦镬边吃边说。
“男人少管这些,当初戍州过来抓人,我娘俩可是这些人硬保下的。平日里送些野菜都不愿收,要不往碗上盖几片肉,下边的油汤谁家愿要?平夷军里大半年没发饷,不想法子帮补,兴许上月就得饿死人,您跟着那唐王好歹能混口饭吃,她们几家当家的可还在戍州苦熬呢。”窦杨氏满不在乎的解释。
越穷越要强,这是李晆对大唐朴实百姓的理解。烤好的黑面包白送都不要,非得干活来冲抵,弄得烤炉旁边全是柴火,搬都搬不完,一个不留神就等着过火把节。
“你就是个祸害,满城都没余粮,也不知道拿出点黑馍来积德,弄那么些柴火作甚,没见后山连根草都不剩了么?”韦琬带着俩丫鬟趾高气扬的站门口责骂。
今天不敢跟这丫头计较,老太监正趴屋里广发英雄帖,打算把西川能用的人手全联络上,然后摆开人马跟杨直叔掰腕子。
“伙房里还堆着二十几袋黑馍,您菩萨心肠,劳烦给城里每户送些,指不定山神庙里就给你立个神位!”李晆指指院里的伙房回应。
韦琬捡起根树枝就打算砸院里,被程述盾牌一般的肚皮挡住,只能愤愤地带人往伙房里钻,看那架势不把里边搬空绝不罢休。
徐怀恩走道如同鬼魅,神不知鬼觉的就从旁边冒出来,然后递上根拳头粗的竹管:“戍州一带能用的就两人,剩下的且通个信便成。眼下平夷军尚未有信,四郎虽说掌控军中家眷,却不能令其为己所用,就凭宇文严那三瓜两枣,还没等走到戍州,半路上就会闹兵变。”
戍州,或者说是整个西川南部,平夷军是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当年高骈留下的种子不容小觑。眼下即便大部北调,剩下的也不是李晆所能面对。
“娘的,早知如此,傥骆道上就该把那叁给宰了!”李晆咬牙切齿的说。
“然后被陛下遣人砍了脑袋,雅王府一脉就此断绝,还连累崔、韦两家牵连获罪。”老太监一脸鄙夷的说。
李晆见程述防贼一般盯着韦琬一行,心里稍微有些安慰,大气的挥挥手:“无妨,只要让本王找到硫磺,别说小小的平夷军,就算独眼龙亲临,耶耶也叫他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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