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晆很想带人到戍州抄了杨直叔的老窝,可野猪塘一战暴露出的问题让他不敢轻动。

宇文严藏獒一般天天待军营里守着,联军想要吃顿饱饭就必须完成当日的操练。

“再这么下去可不成,都有半夜逃走的了。普隆昨日还找您诉苦来着,说是部族再有几日就得秋收,还望您把人放回去,要不今年得饿肚子了!某家借口您忙着给挡回去。”程述门外小声地说。

部落勇士并不是全职军人,一年中的大半时间还是需要为生计奔波,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僰人无法建立统一政权。

李晆敢打赌,自己要是敢说个不字,明天就会成光杆司令。

“实在不行,就分批让这帮人回去秋收,正好省些粮食!”李晆觉得头很疼。

“放,全放回去,只是由我和宇文严带着,一个部族一个部族收。”崔瀚躺屋檐下晒着太阳,伤口结痂让他痒得难受。

一肚子坏水就是指这种人,崔瀚亲自带队秋收,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不把蛮子裤衩扒光就算不错了。

......

突然少了几千人,戍戎城里瞬间冷清下来。

李晆这时才想起去看看徐怀恩。

老太监精神不错,大热天还披着皮袄晒太阳,嘴里啃着不知名的野果,看起来很是悠闲。

抬头见到李晆进门,笑眯眯的指指一旁的草团:“来了,坐,赶巧有个事跟你商议。”

“您老有事吩咐一声就成,哪用那些个俗礼!”李晆笑着跪坐在草团上,随手接过老太监递来的果子就扔嘴里,然后五官扭曲起来。

“酸吧!这人一老,嘴里就没味,的亏窦镬的儿子给送来些吃食,要不连道都走不了!”徐怀恩乐呵呵地说。

李晆几口吐出野果,端起碗茶汤漱漱口,这才摇着头道:“还是您老牙口好!”

老太监笑笑没接话,挥手示意程述去把院门关上,这才慢悠悠从怀里抽出块白娟:“拿去,府里攒了三十年的家底都在这,本是想着到戍州再交予你。没成想半道上差点就去见了先王,再留着怕是该埋土里了!”

李晆接过白娟,打开发现上边写满了人名。

“死侍?族人?还是当初打算谋反串通的官员?”李晆满脸疑惑的问。

“杜十五,绵州商县人,中和元年任骊山卫副将,盐贼入关,随先皇西狩,因言获罪,你父力保之,配戍州,现为戍州游击将军。张镐,蕲州人,河东粮草参军,乾符三年为王重荣所陷,贬入崖州,你父重贿田宦,改判淮南漕运使。曹石首,定州人,本为汜水关守将,先皇登位有不敬之言,判夷三族,你父跪求三日方得免死,现为鳌厔驿副丞,次子曹闯......”徐怀恩照着名单挨个念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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