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
贵女们不理解。
贵女们心情分外复杂。
三小姐目光无神,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才刚从嘲讽不成反被嘲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就又被无差别的扫射到。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妹妹究竟是怎么能够入皇上的眼的。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妹妹会胸口碎大石吗??
表小姐刚说得信誓旦旦,结果下一瞬间就被打了脸。偏偏证据就在眼前,想要找一个角度给自己挽尊都找不出来。
她想赶紧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表小姐站起身来,忍着内伤勉强让自己的的嘴角翘起,体面退场是她最后的倔强:“表妹实在厉害,表姐我眼界不若表妹这样高,能够得到皇上赞赏的机会的确不多。”她顿顿,继续道:“表姐我今日还要抓紧时间练琴,以便在皇上诞辰时能够得到皇上青眼,就先失陪了。”
说完,她一刻也不想继续多留,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去。
贵女们也相继告辞,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三小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走出天下第一楼后,就发现其它人也不曾离开。
为首的表小姐冲她挥挥手。
三小姐上了表小姐的马车,便见到所有人都在这里,而随行的桌上,放着一张雅致的邀请函。
表小姐一脸严肃道:“自余初回来后,我们便不曾占到过一次上风。”
贵女们心有戚戚。
原本只不过是想看这与她们格格不入的姑娘出回丑,替同在圈子中的三小姐出口气。
孰料出手多次,然而出丑的成了自己。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啊!
可是这家伙好像哪哪都有问题,每一回都能够以一种清奇的方式将招式反弹。
而他自己毫发无伤,甚至还乐此不疲,甚至出言嘲讽她们的战斗力。
想到这个,贵女们便咬牙切齿。
见到大家同仇敌忾,表小姐继续道:“这一次,我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不能让她还有机会逃过。”
表小姐介绍了一下她的计划。
此次的宴会类似于曲水流觞,只要酒杯停在谁的位置上,谁就要跟着作诗一首,而下一个人,需沿着前人诗句的最后一个字来进行作诗,若是作不出来,就需要出来在绘画,弹琴,舞曲这三样中取一样展示以示处罚。
表小姐道:“这样一来,掌控权便在我们的身上,绝对不会出现上回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情况。”
见众人点头,表小姐继续道:“未免防止她又作妖,我在这封信函上将地址不小心写漏一笔,到了隔壁王元临王大人的别院中。别院里只有王大人那位失了双亲,蛮不讲理一碰就哭的侄女。”
表小姐一提到那个孩子,三小姐就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她可是感受过那孩子的本事。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这个祖宗,在一次宴上被这孩子针对了一回,憋屈又完全没地方说理。
表小姐道:“既然我们我们对付不了他,那就让其它人来对付罢。”
表小姐温温柔柔地笑着:“这小姑娘连王元临都搞不定,余初还能够让她乖顺下来不成?”
贵女们也都知道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孩的威力,也都起了斗志,仿佛看到了李子瑞被烦得满头包的样子。
各个笑起来。
“是呀是呀,这小孩就跟个刺猬似的,这回余初可逃不掉。”
“哼,这回哪怕她有千般本事,恐怕也使不出来了吧。”
三小姐也兴奋起来,摩拳擦掌期待着:“哼,我就不信了,难道余初这种性子,她还会哄孩子不成?”
三小姐满口打包票:“就余初那个性格,我跟你们说,要是这关她还能过了,我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
李子瑞不知道三小姐她们正在筹谋着下一回对付他的方式。
他正待在自己那装饰得很贵的寝室里,也在期待着余初给带来消息。
李子瑞到了侯府后,对这间寝室各个方面都大为不满,布置了一回后,发现自己还是住不习惯。干脆大手一挥把屋子拆了重建。
此番造作起来,没有管家这跟绳拴着,李子瑞彻底地放飞了自我,用自己那独特的审美造了一座色彩斑斓的小院。
而且还违章扩建,这座十分辣眼的小院扩大了一块。三小姐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小院外娇艳欲滴的花儿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娇艳欲滴的小楼。
老夫人当初听闻李子瑞又在作妖,冷哼一声没管他,想着过几日就能消停下来。
没想到几日后,是消停了。
但是这么个清雅别致的侯府中,出现了一座妖娆多姿的小院。
别具一格,令人瞩目。
宛若一支青竹上落了一坨牛粪。
然而李子瑞并没有在意到自己这座千奇百怪的院子给多少人留下心理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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