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府中,众人皆为刘备得到天子任用,即将重归徐州而感到高兴,唯有陈到等早随刘备之人,高兴之余,眼底微微闪过一丝暗然。
与此同时,赵云扎营之处,自宫中而返的赵云正在营中察看各人伤势。江表未降之前受饥挨饿,自相残杀,其后又为郭勒一阵乱杀,当降顺之后,几乎是人人带伤,个个有病,若不是一路之上,赵云对各人悉心照看,如今能否活下来一半也未可知。
察看完最后一人,赵云聚了临时任用的数十名队正于大帐,对众人道:“如今朝廷令我等入徐州戡乱,除重伤难行者,全军皆需出征。”
一众队正相互对视一眼,却无人说话,赵云见了,也不责怪,而是道:“诸位此番随本将出征,军饷军粮断不会少,同时若是立下功劳,朝廷恩赏,本将一分不取,悉数分于军中。”
众人仍不说话,赵云乃道:“江左军本为叛逆,降顺之后又妄动刀兵,朝廷不杀已是恩典。如今正是将功赎罪之良机,此番出征若是有人不知好歹,本将亦会让他知道军法之酷。”
赵云素日温和亲善,众人亦觉轻松,如今赵云作色,杀气弥漫,冷酷逼人,这些袁军才真切意识到众人传说,可与吕奉先一较高下的常山赵子龙,如何是他们这等人可以相欺的。
于是众人皆道:“蒙将军不弃,我等方能活命,又岂会不知好歹,不用命于军前!”
赵云于是收了冷色,叮嘱道:“尔等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本将自会冲锋在前,撤退在后。”
形势到此,不管众人信与不信,众人即便心怀忐忑,却也唯有领命称是,在惶恐难安中迎接新的命运。
而赵云和刘备告退后不久,荀或亦知天子出外久战,如今必然疲累,拣了些重要的事汇报之后,便起身告退。
荀或方走,张原便在门前探头探脑的朝屋内看,刘协看了他这贼眉鼠眼的样子,不由笑骂道:“若是有事,你便进来禀告于朕,若是无事,你在门前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张原讷讷的笑了一笑,摸了摸后脑勺,走进来跪下道:“回禀陛下,皇后与众人都在等候陛下,故特遣臣前来探看陛下是否忙好了。”
刘协看了张原一眼,道:“此前你在殿中负伤,如今伤势如何了?”
张原听了此话,一愣之后旋即热泪盈眶道:“臣有罪,臣有大罪,臣这一点残躯竟还劳动陛下在百忙之中记挂,臣真是…臣真是万死莫辞。”
刘协看张原表演的起劲,轻轻拍了拍桌子,道:“你若真觉得自己有罪,朕便如你所愿治你之罪。”
闻听刘协此言,张原立时止住了眼泪,陪笑道:“臣一时情绪激荡不能自已,还请陛下恕罪。”
刘协不再理会张原,脑海中闪过一张张如花笑靥,站起身轻踢了跪在地上的张原一脚,道:“你读书就读书,别学这些歪门邪道的在朕面前卖弄,赶紧起来,去皇后宫里。”
张原一骨碌爬起身来,来到刘协身侧,问道:“陛下是步行还是乘辇?”
刘协舒展了一下筋骨,道:“步行吧,朕还没老到这点路程就需要乘辇的地步。”
张原小碎步跑到门外,狐假虎威道:“陛下摆驾椒房殿。”
门前的侍卫扫了张原一眼,张原毫不示弱的回瞪了一眼,继续趾高气昂补充道:“不乘辇。”
刘协一行人等来到椒房殿,行至半路张原这才想起方才被刘协一骂,自己竟然把最为重要的一件事给忘记了。
前后打量了一下,天子身边随从众多,张原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咬牙,走到刘协身边,道:“陛下,臣有要事禀告。”
刘协诧异的看了张原一眼,道:“方才在屋内你为何不说。”
张原有些不知所措的绞了绞手,刘协摆了摆手,示意随从稍微退开,然后对张原道:“说吧。”
张原上前一步,贴在刘协身边小声道:“陛下,董贵人有孕了。”
张原话刚出口,刘协高兴之余,原本温和的眼神也在瞬间变得锐利,他看了张原一眼,澹澹道:“你去和嫣儿说,朕今天宿在皇后宫里。”
对于刘协的反应,张原有些始料不及,张了张嘴还想解释一二,被刘协狠狠瞪了一眼,斥道:“还不快去。”
张原灰熘熘的走了,刘协则领着众人继续朝椒房殿走去。
入了殿门,盛装的伏寿已经站在宫门口迎接,美貌如她,今日妆容虽仍以大方端庄为主,但小小唇上,有艳色红唇一点,于是清丽之外,得体以余,更有妩媚轻藏,看的出外数月的刘协心中一荡,情难自已。
刘协上前一步,阻拦了想要行跪礼的伏寿,握着她柔软的手,走进了椒房殿。
帝后入殿,侍女们把询问的眼光看向伏寿,伏寿对刘协道:“陛下凯旋归来,臣妾备了些酒,为陛下作贺。”
刘协把目光在伏寿唇上一勾,把伏寿引出羞意,亦明了了天子之意,乃对侍女们道:“你等都下去吧。”
侍女们纷纷退下,刘协把伏寿抱起放在床上,附下身子吻了上去。伏寿按住刘协来脱自己衣服的手,喘息道:“陛下,臣妾有话要说。”
刘协把伏寿双手举过头顶按住,同样喘息着道:“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良久,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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