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蕉大脑一片空白,嗓子失声。

室内一下明亮。

苏蕉嘴唇哆嗦:“你……”

“怎么坐在地上。”宴怜伸手给苏蕉:“快起来。”

苏蕉没有把手递给他。

宴怜这个变态从刚刚就一直在房间里!!

看着他鬼鬼祟祟的进来,然后一声不响的把门锁死……

“要我抱你起来吗?”

宴怜:“娇娇可真会撒娇。”

苏蕉不是会撒娇,他是真的被吓到大脑空白了。

虽然从小不受家里待见。

但他也很少做偷鸡摸狗的事情,来偷偷拿钥匙,非常挑战他的道德底线。

再加上这一屋子的恐怖娃娃和福尔马林,以及偷偷摸摸做的事情一直被主人看着……

苏蕉简直想当场去世。

少年在地上,唇色苍白,看来着实是被他吓坏了。

宴怜心中愉悦,没有为难他,结实的手臂穿过苏蕉的腿弯,把苏蕉抱起来,不紧不慢的放在了床上。

——外面都传宴家小少爷身体弱,但苏蕉感受着他手臂上薄薄的肌肉,对于这种空穴来风的传闻,可半点也不敢苟同。

纯黑的床单上,少年被吓出了眼泪,杏眼里琥珀潋滟水光,唇色苍白,身体在他怀里哆嗦发抖。

宴怜亲他的额头,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宴怜从兜里拿出了手术刀,准备放到一边。

苏蕉就见宴怜兜里寒芒闪过。

苏蕉脑子一炸,爬起来就要跑,随即——

尖锐,发冷的刀尖,闪着让人悚然的寒光,吻着苏蕉的喉结。

“瞎跑什么呀。”

苏蕉鸡皮疙瘩一丛丛的浮现,耳边是宴怜幽幽的声音:“不听话的孩子,会有惩罚哦。”

苏蕉缓缓的,缓缓的后退,回到了床上。

“这才乖。”

宴怜满意的笑了:“娇娇真听话。”

“不过我记得……我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的……”宴怜轻缓的眨眼,“娇娇是在明知故犯吗?”

刀尖舔舐着少年白皙的脖颈,妄想着咬出猩红艳丽的液体来。

如果能剥下一张皮……那必然是最完美的收藏品……

它不会乱跑,不会不听话,保持着永远艳丽的美貌,也不会总是想着勾搭他的哥哥……

他想着想着,居然痴了,刀尖渐渐用力——

他感觉头有些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警告他,警告他不许越距。

不许……玷污伤害……

但越是有这个感觉,宴怜就觉得自己越兴奋,疼痛给了他一种更可怕的刺激感——

就在此时——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宴怜兜里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

宴怜的表情倏然变了,他松开手,任刀落在地上,无聊的耸耸肩,“吓唬你的啦,”

苏蕉紧绷的身体倏然放松下来,却也满头冷汗。

宴怜眯起眼,爱怜的擦擦苏蕉额上的汗水,笑:“娇娇不会当真了吧?”

铃声还在吵闹的响,可爱的童声,听起来却更加诡异。

照系统来说……供奉者不会伤害神明,应,应该是这样的……

但刚刚,苏蕉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恐怖的,濒临死亡的危机感。

宴怜刚刚……是真的想杀了他!!

宴怜把一直在闹的手机掏出来,无奈的说,“哥又给我打电话,哎呀。又是葬礼的事情,可真麻烦。”

宴怜:“娇娇替我接吧……跟他说,”

宴怜微笑着,茶褐色的眼瞳却极其幽冷:“我等下再过去。”

苏蕉:“我……”

“当然,娇娇也可以拒绝。”宴怜打断他,他修长的手摩挲过手术刀锃亮的侧面:“不过……我很讨厌别人未经我允许,进我的房间哦。”

明灭模糊的灯火下,少年的语气轻柔又危险。

“来过的人,都在那些罐子里,睡的很香呢。”

宴怜不见了,宴无咎皱着眉等他接电话。

过了很久,那边才接通。

宴无咎说:“来……”会客厅。

他的话被堵住了。

“宴……宴无咎……咎……我……”

少年的声音清润,带些暧昧喘息的颤音,“宴怜……他在他的房间里,他说他……等,等下再过去。”

宴无咎摩挲打火机的手倏然一顿,某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听到了那句诗。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这与那天灾神明如此相似的音调,偏偏带着哭腔。

仿佛高贵的神明,在被亵玩揉弄,以至于满眼泪花,低泣悲鸣。

竟似渎神。

宴无咎捏着火机的手几乎绷起了青筋。

他低咒了一声。

他起反应了。

他稳了一下情绪,忽然意识到,刚刚苏娇说的是不是……

——救我?

宴无咎皱起了眉头。

他似乎在宴怜的房间。

宴怜不喜欢任何人进他的房间,谁进去他就要发脾气,没想到居然会给苏蕉开这么个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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