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咎望着病床上已经停止呼吸的母亲。
屋子里没有人,保姆管家都已经下去了,给他留足了悲伤的空间。
宴无咎心里烦躁,去摸兜里的打火机,但碰到那金属的质感,又松了手。
其实他知道,对于卧床十几年的母亲来说……死亡未必不是解脱。
只不过是期望落了空。
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十几年前。
母亲和父亲吵架,为了散心,带着他们去雪山滑雪散心,却遇到了空前绝后的大雪崩。
大雪冲垮了整个度假村,无数人掩埋于冰雪下,母亲跑不快,让宴无咎带着弟弟先跑……
母亲最后跟他说的话。
就是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弟弟。
他就是那个时候,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埋于冰雪中。
宴怜那个时候还小,能蹦能跳。
一个少年,一个孩子,踉跄奔跑于冰雪里,宴怜走不动了,宴无咎就背着他走。
他们在雪海中迷路了。
宴怜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也就是这个时候。
第二轮雪崩发生了。
锦衣玉食的少年,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
宴无咎轻轻出了口气,他摸摸心口,从心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枚垂着珍珠的护身符。
这是那场灾难后。
神明遗落的信物。
*
几天过去,宴家在如火如荼的筹办着宴母的葬礼,苏蕉也差不多摸熟了宴宅的布局。
只是宴宅有一个地方苏蕉不能去,那就是宴怜的房间。
宴怜的房间只有宴怜自己能进去,连宴无咎都不许进。
苏蕉也对宴怜的房间没有什么兴趣。
他偶尔会遇到宴无咎。
男人西装革履,神情冷肃,看他的眼神依然带着冰冷和嘲意。
苏蕉也不在乎。
异样的眼光他受了那么多年,早就接受度良好了。
他手的伤宴怜天天都会给他亲自换药。
不过苏蕉没觉得宴怜给他换药有什么好的,虽然药效很好,但如果他在系统商店买药,好的会更快。
但伤口有宴怜盯着,苏蕉就作罢了。
有次苏蕉摸到厨房,听到里面的保姆在说话。
说宴家小少爷宴怜看似楚楚可怜,实则脾气骄纵可怕,从来没见他这么耐心的对待一个人。
一直跟着他的standby管家都忍不住说:“小少爷很喜欢你。”
苏蕉笑了,认真说:“不,他不喜欢我。”
他喜欢的只是这副名为苏娇的漂亮皮囊。
而不是苏蕉本蕉。
苏蕉之所以爱乱溜达,不是因为他闲不住,而是他想找个理由溜出去。
身份证还在出租屋,他得找个机会拿回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