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大臣这才敢喘口气。所谓的伴君如伴虎,也不过如此了吧?
在他们心目中,东昭帝就如同一个变态,喜怒无常,手腕残暴。折磨人的法子,不管见血还是不见血的,都层出不穷。
迄今为止,死谏的大臣就有六位。被杖杀的,被逼疯的,被蹂躏到起不来的,更是数不过来。为此种暴君效力,他们随时都有身首异处的危险,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东昭帝负手,踱至墙上挂着的四国地势图前。
“天元摄政王?哼。宋楚煊无非一个贪慕皇权,又顾忌天下悠悠众口的阴险小人罢了!朕想要的东西,朕就去争,从来不藏着掖着。不比他扶持五皇子当傀儡,来得光明磊落?”
“陛下说的是。”
嬴权虎目半眯,一指舆图上的天元国。
“所以,朕不光要做东昭的帝王,还要主宰这天下。既然人人都传宋楚煊如何所向披靡,那朕便偏要做拉他下马之人。兵家常说,擒贼先擒王。灭了宋楚煊,朕看谁还敢负隅抵抗!”
跪着的几名大臣心下暗叫不好。东昭帝暴虐残忍成性。若真叫这种人得了天下,恐怕届时只会狼烟四起,生灵涂炭。
原以为夺得本国皇位后,他便会收手的。岂料,他的野心却愈发膨胀,竟是打起了一统四国的主意。
宋楚煊素有经天纬地之才,岂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拉下马的?而被叫多年的黑面罗刹,又怎会顾忌悠悠众口?
如果东昭帝肯抛开自负,或者能听进去半分劝谏,其实并不难发现,晋王扶植傀儡一说根本是无稽之谈。那不过是淫威之下,臣子们为保命的奉承而已。
宋楚煊真正的实力,可远不止一国摄政王那么简单。
一名老臣抖着胆子道,“微臣有一计,或许可助陛下轻轻松松便能得偿所愿。”
东昭帝仍盯着地图上的一点。“有屁就放。”
“是。天元新帝早已年满十七,并不是可以任由晋王随意操控的黄口小儿了。傀儡一事在坊间传得有鼻子有眼,他不会不知情。
试问,有哪一代君王能够容忍自己被扣上个窝囊废的名声?而傀儡之所以会隐忍不发,多是苦于手中无实权。
若是东昭能在暗中搅起天元浑水,令二人离心离德,并助他除去宋楚煊,重揽大权,那天元的大门也就离破防不远了。”
“陛下,臣也以为,此挑拨离间之计实乃上上策。即便不能彻底除掉晋王,也可借天元帝之手,令他元气大伤。到时候,东昭坐收渔翁之利,再出兵也不迟啊。”
东昭帝冷哼一声。“诸位爱卿是对朕没有信心?还是,对朕所训练出来的铁骑没有信心?”
“微臣不敢!”
东昭帝回转身,目光阴鸷。“嘴上说着不敢,可心里却无时不在长他人志气。成天跟些女人似的勾心斗角,还不如宫里没根的太监骨头硬。”
几位大臣的乌纱帽始终点着地,不敢抬起分毫。却在听见上方一道令人绝望的命令后,顷刻软了身子。
“既然长了也是白长,倒不如割下来,喂给朕的爱犬。来人,把他们给朕阉了!”
“陛下!陛下饶命啊!”
“求陛下开恩啊!臣再不敢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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