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看见了南怀远,待车辆往前而去后,她推了推南涔的肩膀,示意她往后看去。

她转身,瞄见了车牌号,无动于衷。

“我看见他来了好几次了。”

南涔兀自向前走着。

“阿南。”

她双眸积聚不了光,你找不到她视线的聚焦点在何方?

她说:“晚自习我不去了。你跟陈沫去吧。”

“那你要去哪里?”

“困了,想睡觉。”

“那好。我也不去了。”

“我没事。只是想睡觉。”

不怪黎漾担心,南涔现在一天的睡觉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除开图书馆看书,准备毕业论文与考试,与吃饭,其他时间都是在睡觉。

陈沫曾试探性地问过她是否就打算这般放过周易寒?按照两人对南涔的了解来看,她并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她只是将盘中的红烧肉喂进嘴里,刚咬碎又吐了出来。那肥腻的口感,让她想起了周易寒的身体,恶心反胃。自这以后,她很长时间,都不吃肉。

南涔迈步走进食堂,小团米饭,两三样素菜。陈沫是无肉不欢的。她将盘中的牛肉夹给南涔,被她送了回来。

“你再这样下去,你都要瘦成白骨精了。”

“死不了。”

陈沫是急性子:“阿南,你不要这样。咱们还能怕了他周易寒不成。只要你开口,我们家牧风一定拼尽全力将那孙子送到牢里去。”

黎漾让她小点声。

她这才想起她们在食堂,人言可畏,届时风言风语流出来,怕是又有南涔一番好受的。

这段时间以来,她并不是大家所看见的那般心灰意冷。她在脑中想过很多报复周易寒的办法,每种办法都设想了结局。她很想拿起刀,直接走到周易寒面前,一刀刀的捅进去,似乎唯有他死,才能解了她的恨。

然而,这办法太愚蠢。她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趟。自杀,不是在放过自己,而是在放过凶手。

可是,她明白。卓孟君,卓青云是不会允许她这般做的。如果她真的做了,他们情愿与她断绝关系,也不愿陪着她走上法庭,敞开受辱过程,与周易寒对薄公堂。

此外,她不能不考虑江临声。如果他答应了两人的分手。此事揭露,自然损不了他的体面。她的舍不得不能成为让他与自己一起受人非议的托词。可他不放手,他成为了她最放不下的顾及。

这些时日,她都躲着江明森与唐幼薇。这般做法,是在制造伤害,对他们,更对她自己。她想,一切只要等到她毕业,出国读书便就好了。

唐幼薇问过儿子许多次了,两人怎么了?为什么南涔最近都不来家里玩?在学校见了他们也躲着?

她问两人是不是分手了?

他摇着:“不不。我跟阿南不会分手。”

江明森也觉得两人的情况像是分手了。

他一遍遍地强调,眼眸潮湿:“我跟阿南不会分手。我跟她或许会吵架,会闹别扭,但绝对不会分手。”

江明森道:“我们只是猜测。”

他反问,笑容掠过泪珠的光:“为什么要有这样的猜测?”

他们彻底读懂儿子对于南涔的感情,那是深不可测的急滩。在他独知的角落里,翻云覆雨他的生活。

二老端着餐盘,在后方角落看见了南涔。唐幼薇想要过去,却被丈夫拉住:“你忘了砚歌说的。”

“我只是觉得,好久没跟小朋友一起吃饭了。”

“不急不急。砚歌说了,他会把小朋友带回来的。”

唐幼薇叹了一口气。

何清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拉着同学坐在了唐幼薇他们这一桌:“唐教授,我参加了朗然传媒与电视台合作的艺人选拔赛。我下周有场比赛,我想请江导帮我指点一二。”

唐幼薇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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