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南怀远已满十岁,懵懂了男女之情,他带着属于孩童的羞答答望了望卓孟君。
卓孟君倒回到的很爽快:“我才不要给二哥当媳妇呢?”
别人不经意的玩笑话,就在南怀远的心底扎了根。甚至在卓青云问他要不要出国留学时?他还几经犹豫,多次询问卓孟君,自己该不该去?若他去了,她会不会想念他?
卓孟君说:“怎么不去?等我长大了,我就来找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十八岁这年,他登上了开往英国的航船,前行那天,卓孟君跟着家人前来送行。她像是在瞬间读懂了分别的愁滋味,拽着南怀远的手不放:“二哥,你能别去了吗?”
卓青云说她小孩子,不懂事。
南怀远笑她:“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
又摸了摸她的头:“孟君要加油。我在英国等你。”
她重重地点头。
当航船启动,她沿着码头,一直追着航船跑,直到那首轮船带着他飘远,成为了海上的一个她瞧不见,更抓不住的点,才停下来。
南怀远一直都将这些话语当成两人之间的海誓山盟,他在国外,一心求学,每月都会给她写信,诉说学校的一些逸闻趣事,问她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甚至给她快递回来了许多考取剑桥的参考资料。
然而,所有的这些,于卓孟君来说,这不过只是儿时的戏言,一时情感上的冲动所激发出来的肺腑之言。她不否认话语的真心,但却否认它们的时效性。
她没有如约而至前往英国读大学,她考进了C大,牵手了陈康。她在他的温柔相伴下,渐渐忘却了南怀远的存在。两人之间的书信往来少了。
他感觉出了她的变化与冷淡,远洋打来电话,询问父亲?
父亲叹了口气:“你就好好读书吧。其他的事情,不要再去想。”
卓青云不喜欢陈康,总觉得这人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轻浮气,少了南怀远的那份沉着。他三番五次的劝说女儿,不要鬼迷了心窍。
热恋中的卓孟君哪里肯听旁人的言语,父亲的每次劝说,她只觉得聒噪,就连回家的次数也少了。
她二十岁这年,南怀远学成归来,全身上下没失中国学者的雅气。而几年的英国生活,完全消磨掉了他身为佣人之子的那份卑微感,他的言行举止都被这所绅士国度所熏陶,桀骜而沉着。
卓青云满心欢喜地看待南怀远的归来,以为女儿会因此而回心转意,忘掉陈康。现实却是,她错估了卓孟君的叛逆,也低估了她对陈康的情迷。
她察觉到了南怀远的那份心思,在心底更加坚定了对陈康的感情。她不再是小时候跟在他身边欢喜吵闹的小妹妹,她成长为了有独立思想,独立情感的独立女性。即便遭到亲友的一致反对,她也要勇往直前。
南怀远后悔当年的出国留学,几分痛心的问她:“如果我当年没走,你还会喜欢上别人吗?”
她的回答是一种要将生活推翻重来的决裂:“南怀远,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可是你曾说,会来英国找我的?我们约好了的。”
“谁会像你那么傻?把那些话当真?”
“我。”
“南怀远,我不喜欢你。以前不喜欢你,以后更不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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