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看。”
沈银河便脱下外衣,反正姜琴和她同为女子,自然没有扭捏作态,正准备一鼓作气脱到只剩下小肚兜,一只略带凉意的手猛地按住自己:“不用脱那么多。”
沈银河疑惑:“脱干净点才能看得更加清楚嘛。”
脱干净姜琴的眼神有一瞬的飘忽,用力咳嗽一声:“不需要这样,你把衣领拉松点就好。”
师姐真是奇奇怪怪,沈银河摇摇头,只能按她说的做,衣领被扯开,露出少女羊脂玉般的润肩,沈银河背对着姜琴,看不见她的表情,等了许久迟迟不见身后有动静,想回头:“师姐?”
冷不防头被按住,姜琴稍显僵硬的声音响起:“别动。”
沈银河:“哦师姐你还好吗?”
姜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才道:“无妨,你肩膀的哪处痛?”
“这里,”沈银河反手指了指靠近背上一点,“感觉痒痒的,总是忍不住想抓,但是我自己够不到。”
她像条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的,看得姜琴心烦,一把按住沈银河:“别乱动。”
不料换来对方一声尖叫:“师姐!你扯松我的肚兜了!”
姜琴:“!!”
她手按住沈银河的肩,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后者似乎注意到她慌乱的心绪,嘿嘿一笑:“吓到啦?我骗你的嗷!”
姜琴面带薄怒,冷冷收回手刀:“不许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沈银河摸着额头鼓起的大包,两眼泪汪汪:那也不用揍人吧
姜琴道:“你的肩膀上没有伤口。”
这就奇怪了,沈银河说:“可是真的是痒到连打坐都会受到干扰。”
但沈银河的肩膀的确光洁一片,连细小的伤疤都看不到,姜琴眼眸略沉,正欲开口,视线忽然一停。
有什么东西慢慢从沈银河的肌肤里浮现起来,像一块黑色胎记,线条模糊地好似被水浸湿的字画,边缘晕染开来,叫人有些看不清形状。
但姜琴的眼神变得凝重。
沈银河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疑道:“师姐?”
姜琴回过神,快速拉上沈银河的衣襟:“没事,你的肩膀没有什么问题,”顿了顿,“可能只是心理作用。”
“这样吗?”沈银河有些犹豫,但姜琴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反驳,“那我等个几天,如果没事话就最好了。”
她整理了下衣装,刚站起身,姜琴已走至门口,沈银河讶道:“师姐不再坐坐吗?”
“突然想起有些事,”姜琴道,“我先回去了。”
沈银河摸摸鼻子:“好吧,师姐再见。”
她刚抬脚准备进内屋,姜琴又折了回来:“师妹。”
沈银河:“?”
“你的云渊与胜邪剑在哪里?”
沈银河指指腰间:“云渊我贴身放着,胜邪就放枕边了。”
姜琴点点头,表示赞许:“很好,即使是晚上也不要放松警惕,这个给你。”
她往沈银河手里塞了一样物件,沈银河摊开手一看,是一枚小小的纸鹤。
姜琴道:“若是夜里春君欲对你行不轨之事,只要往纸鹤里灌入灵力,它便会传信于我。”
沈银河:这大可不必吧?
她小声嘀咕了句:“那样也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
姜琴:“嗯?”
“我明白了!”沈银河立刻一个军姿站立,朗声道,“我一定会时刻保持警惕,不给敌人任何得逞的机会。”
姜琴欣慰点头:“你能如此防备自然最好,需要师姐再去帮你画些黄符吗?”
沈银河:“”那他妈真的不用了。
姜琴与沈银河道别,转身刚走出屋子,脸就沉了下去,好似天边飘来一朵乌云,在她脸上投下阴霾,她拐到一无人处,轻轻屡起袖子,露出白皙胳膊。
只见手腕内侧有一个鲜红的胎记,形状像是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如果把这枚胎记与沈银河肩膀上的印记对比在一起,就会发现两者的形状,大小皆十分接近。
“怎会如此”姜琴低喃了一句,面孔被垂下的落发所遮住,叫人看不清神情。
终于把老母亲姜琴送走,沈银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春君就回来了。
她连忙开门迎接:“怎么这么晚?天都已经黑了”当看清春君的脸,嘴里的话忽然卡壳了。
春君淡淡瞥她一眼:“愣着干嘛?你挡住我了。”
沈银河回过神,连忙退开,她低下头,看到蜿蜒的血迹顺着春君的身后滴落。
春君往软塌上一倒,毫无形象地摊开四肢:“啊累死我了!”
他指挥沈银河:“去帮我拿条布巾来。”
沈银河应了一声,想了想犹豫回头:“不需要上药吗?”
春君挑眉:“嗯?”
隐绰灯光下,他的脸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刀疤,伤口都很新鲜,正簌簌往下滴着血滴,看起来着实有些瘆人,沈银河移开视线:“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自己划的。”
春君的口吻太过风轻云淡,配上话的内容实在让人匪夷所思,沈银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划的?为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嘛,”春君不耐烦了,“快去帮我拿毛巾!”
他的脾气实在太过阴晴不定,沈银河怕一脚踩爆雷,只能先将软巾递给春君,后者一扯,随意按在脸上,才龇牙咧嘴道:“真是疼死了。”
沈银河更加无语:“那为什么要往脸上割?还割了那么多道”这特么是个吗?
对此春君只是道:“说了你也不懂!”
他突然来了气,用力把软巾往地上一丢,闷头不说话了,沈银河眨巴眨巴眼,实在看不下去,拿了绷带过来:“先包扎下吧。”
但等她走近,却错愕发现春君脸上的伤消失了干干净净,简直像从未有过伤疤似的,细嫩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圆润的光泽。
沈银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忍不住多看几眼,这一看,发现了端倪。
春君的脸似乎不像是他的脸了。
即使五官相同,却仿佛又有什么变了,眉眼变得更为柔和,皮肤闪着细碎的光,即使没有笑容,嘴角却自然弯起,像是时时含着笑一般。
就像是一位悲天悯人的观音。
沈银河被突然跳入脑袋的这个念头惊到了,连忙掩饰性地转开视线,但还是被春君发现了。
“你在看什么?”
瞥见沈银河的眼神,他忽然明白什么,翻身从床上坐起,几乎是扑向桌前的铜镜,指节发白,手指死死扣住铜镜的边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脸庞。
“呵呵”
看了许久,春君忽然低低笑起来。
沈银河不安:“春君?”
“银河,我该怎么办?”春君喃喃道,“我还是没法摆脱难道就要这样生活一辈子吗?”
他像是在对沈银河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春君双眸通红,几欲滴下血来,沈银河踌躇道:“你到底在烦恼什么”
下一瞬,春君忽然狠狠将铜镜摔至地面!
“啪!”铜镜立刻碎成四分五裂,锋利的碎片飞溅起来,春君却不闪不避,跪坐下去,直接空手拾起一枚碎片。
在那瞬间沈银河领悟到他的企图,连忙道:“慢着!别”
但为时已晚,只见面容阴艳的少年狠狠一笑,嘴角挂着阴森的弧度,用力将碎片刺向自己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沈银河:你们穿越人怎么可以这么层出不穷?
云歌:剧剧情需要!
留言的崽崽们都去哪里了!举起手来,让猫猫看到你们的荧光棒!
:谢谢给我灌营养液的崽崽,摩多摩多!感谢在2021030600534120210306194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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