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趟门就这么闷闷不乐的,问你你又不跟孤说。”从来都是被人哄着的胤礽难得有对一个女人这么耐心的时候,这会儿也郁闷起来,眯着眼睛道,“莫非岳母跟你说了什么?”

还挺敏锐,榕英摆摆手,有气无力道:“也没事,就是有些事想不通。”

“那你说,到底怎么了,摆着副苦瓜脸给孤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孤怎么你了。”胤礽轻哼一声,到底是耐下了性子。

榕英瞪着眼睛推推他:“我就想问问,你觉得我和李佳氏她们比起来如何?”

胤礽一愣终于回过味来,合着福晋这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吃了一通飞醋?

“区别大了去了,你是孤的太子妃,日后必将母仪天下,她们岂能和你相提并论。”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榕英有点泄气,不过这会儿还早,两人刚成亲感情还能培养,不要自乱阵脚。

榕英抱着他胳膊靠在他肩头,喊他名字:“胤礽。”

“又没规矩,当心孤打你板子。”

“叫叫你怎么了,没人的时候我就叫。”

“那叫声夫君听听。”

“你先叫声娘子我听听。”

“……”

“赏个脸,叫一声嘛!”

胤礽被她缠得身子都酥了半边,凑过去蹭了蹭媳妇娇软的脸蛋,笑称:“娘子,为夫这厢有礼了。”

榕英叫他哄得喜笑颜开,也用力蹭了过去,嘻嘻哈哈夫君相公的乱喊一通。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个月,在康熙和太后的有目共睹下,榕英终于接到了册封太子妃的圣旨,自此她便真的和旁的福晋夫人都不同了,连称呼都要改为娘娘。

榕英坐在床沿伸手抚摸过深色的太子妃朝服,以及礼冠上的温润东珠,做工较之先前的福晋朝服更加华贵气派,也更庄严肃穆,边上的托盘垫着红绸缎,上面摆着金册玉印,象征太子妃准皇后的权利与威严。

从今往后,她不只是榕英,她更是瓜尔佳榕英,穿上这身华服,代表的便是胤礽的颜面,更是整个毓庆宫的颜面,她得学着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太子妃,让胤礽无后顾之忧。

榕英雀跃不已,心里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单是太子妃朝服便这般华丽炫目,若是皇后的话那一定更加美妙,想想就让人激动,榕英站起身平展双臂,高兴道:“快些给我,哦不对,给本宫更衣。”

“是,太子妃娘娘。”

没正经一会儿,榕英便捂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被何嬷嬷无奈的看了一眼才认认真真穿起衣服来。

不得不说,那声太子妃让榕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突然想起来年幼的时候,女孩们总是喜欢学着电视剧中的贵妃娘娘们,把床单披在身上充当大袖拖尾,然后说着幼稚的台词,没成想有朝一日,她竟真的成为了如此高高在上的人。

指尖掠过手臂,抚平马蹄袖的褶皱,榕英戴上沉重的礼冠,顿时觉得脖子都短了一截,小心翼翼的伸手正了正,脑袋都不敢乱动了。铜镜中的女人细眉红唇,贵不可言,榕英紧张伸出手,兰月立刻过来将手臂垫在她掌下。

试探的走了两步,榕英松口气:“走吧。”

行礼谢恩一如之前,只是这次没有胤礽陪在她身边,榕英自己也处理的如鱼得水,甚至因为学了几天的蒙语,偶尔还能牛头不对马嘴的和仁宪太后说上两句,那蹩脚的蒙语把老太太逗得是前仰后合,而后便又得了一堆赏赐,去了乾清宫再是一堆赏赐。

回了宫榕英便让人将东西都分门别类摆放好,然后自己对着账簿一一清点,摸着珠宝绸缎,看着珊瑚瓷器,榕英上下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值钱的古董,眼睛都快看花了,这个摸摸那个扣扣,俨然一副财迷的模样。

“这下好了,真成土财主了。”

一双手从背后环过来,吓了她一跳,“干嘛呀你,吓死我了!”回头看看才发现下人都被清退了下去,连门都关上了,叫榕英一阵无语。

胤礽憋笑:“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今日又得了不少赏赐,高兴了?”

“那是当然。”榕英用脑袋瓜顶顶他下巴,嘻嘻笑道,“哪儿有人嫌钱多,你说是吧。”

胤礽笑:“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说着话,一只热乎乎的手掌顺着榕英腰线摸来摸去,榕英暗骂一声色太子。

“行了啊,别撒娇,妾身正在对账呢。”榕英故作镇定的挣开那只咸猪手,嫁过来的第二天毓庆宫管账的李嬷嬷就把府库的钥匙交给了榕英,胤礽知道了也便点了头,后院之事他本就打算等福晋嫁过来交给她打理。

“何处如此麻烦,看看便好了,晾底下的人也不敢阳奉阴违。”胤礽不依不饶凑过去,在榕英颈边亲昵的磨蹭,身上淡淡的甘松熏香若有似无的往榕英鼻子里钻。

榕英嫌弃的推开他的脸,拍拍手上的账本怼到他面前:“爷可有看过毓庆宫的账簿?”

“怎么?账簿出问题了?”胤礽听她语气不对,脸色也沉了下来,扯过一本翻看起来,这些账目平日里他都是交给信得过的人打理,因此也从未想过要亲自对账。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每隔几日总会有几笔小开支不知去向,账簿上也没见记载,妾身担心……”榕英眉头微蹙,轻声说着。

胤礽翻看了几页,脸色愈来愈黑,最后猛地摔下地,怒吼:“混帐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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