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帮忙擦着高廷嘴边的脏物,公公看不过眼,走过去帮忙扶起高廷,一面走一面询问:“对了,听说你家公子家中有个黄主管,是管数目的,这人能一目十行,真真是奇人也。”

小厮眼底有丝慌张,公公留意到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好像有惊讶之意。

不过他的慌张就在瞬间,小厮平静自然道:“你说错了,黄主管是管家,不是管数目的。”

“那就是公公我记错了。”

“前些日子,你家老夫人去寺庙参佛,听说崴了脚,不知好点了吗?”

小厮笑了一下:“公公你从哪里得来的假消息,我家老夫人病床三年,不曾出过寺庙。”

“这人老了,记忆就容易错乱。”公公抬头看了看天,嘴角露出一笑。

等到公公前脚一走,孟子柏睁眼,醒来第一时间一掌劈去,小厮倒地。

他知道涉及公主,禁军中的人是万不能知道此事。当机立断启动了当初跟他鞍前马后的龙头军,夜黑了,龙头军听到命令,如天神降临在高府里。

武丰激动地道:“五爷,你终于叫上咱们了,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召集我们了。”龙头军个个虎躯威猛,横眉立目。

有个龙头军送上一封信函:“刚才过来突然收到的,是勇者写给五爷的信。”

孟子柏摊开信,勇者说玉澜公主为了追随他,赶了一条最近番地的路,途中遇到刺客,公主的宫女受伤,公主以性命要挟,要勇者带宫女回宫治伤。后来,公主孤身上路寻找他。

他的手在颤抖,从没有一刻,他有过这般感觉,慌乱如麻、不知所措。

心撕裂着,痛得他四肢无力。

“去醉梦楼。”

龙头军你望我,我望你,大晚上叫齐兄弟五个,难道去寻花问柳?不似五爷的性子啊。

醉梦楼。

一场风雪狂吹,滴水成冰,醉梦楼的生意不如前晚,天气一冷,客人懒得出门,钱财少得可怜。

春娘在门前骂骂咧咧,指天痛骂,仆人好心替她撑伞遮雪,春娘尖酸刻薄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多管闲事,老娘需要你自然会叫你,没叫你哪来的哪回去,滚!”

仆人以滚回的方式滚回醉梦楼,春娘得意地转过头,突然肩膀一沉,她不耐烦地吼:“又怎么?”

拧头一刻,一把长剑横在脖子边,春娘大惊失色:“侠士,有话好好说。”

“白露在哪?”

说话的是一位面容俊美,身高八尺以上的男子,他的脾气似乎不是很好,剑往一寸移去,削断春娘的发。

春娘吓到魂不守舍,扯着嘴:“她她她在甲字厢房。”

春娘鬼精的人儿,一进入里面,呼天抢地地喊人。

她养了一群打手,武功高强,是番地数一数二的高手。

男子身边的下人更是暴脾气:“这婆娘不安分,让我一刀了绝她。”

孟子柏瞪了一眼武丰。

武丰不敢轻举妄动,作了一个杀的动作,春娘不敢叫喊了。

“五爷,甲字厢房在三楼。”

不知从何处冒出几个高大蒙面的男人在楼上把守,春娘这才意识到,难怪叫喊没有引来人,原来这群窝釀废被制服了。

等这事过去了,她就换了这群饭桶。

孟子柏的脚步没有如此沉重,他的五感极好,从上楼那一刻起,他听到甲字厢房里传来女子的凄厉哭泣声,还夹杂着男人的呼吸声。

他心尖上的公主在受难,他有过想立马自杀死去。

一想到公主已……

孟子柏心口裂出一道痕,深觉,自己不可原谅。

永生永世不可原谅!

他为什么出行时不跟公主商量清楚?

公主因追随他而来遭此劫难。

他不敢去想,有一瞬间不敢去踢开房间的门。

玉澜公主跪在地上,手经绑带束缚,口中被塞满布条。她的头无法移动,固定得死死的。

她人藏在柜子里面,四处黑暗。

柜子里有开窟窿的洞口,能看清对面床上的光景。她无法闭眼,春娘命人在她的眼窝处涂了辣椒油,一旦闭眼,眼睛辣辣的,疼痛不已。

她厌恶这里,厌恶春娘喊她为瘦马,厌恶学习取悦男人的技巧。

六日的时间,漫长又艰苦。

玉澜公主曾是多么的高贵典雅,多么的活得肆意,她的权力,她的徽音殿,她的公主头衔,通通在番地变为泡影。

那些经历好像前半生一样。

公主身上寸有的高傲,她快磨没了。

度日如年,不知时日。

她不怨孟子柏,是她太轻敌,太愚蠢,才让自己落得这个下场。

门一脚踹开,柜子门震了一下。

床上的男人叫骂起来,女人尖叫,一个高大的身影率先走到床边,看见陌生的样貌,拳头握紧,面上暴躁:“她到底在哪?”

“白露在柜子里。”春娘双腿发抖,指着后面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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