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狐疑地停了手,“什么意思?”

“舒师妹,你是不是想救易沉澜?我也想啊。”

葛青一脸轻松的笑,“你那日那么紧张易沉澜,也就严师兄这呆子看不出来。今日是个好机会,我猜你会来,所以特意把他支走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诚意?”

“什么诚意?你为什么想救易沉澜?你到底是什么人?”

葛青正色道:“我真的没骗你。我父母是易衡的旧部,说起来易沉澜也算是我的少主,不过他们两个死后我机缘巧合的被师父捡走了,名字也改了,虽然不再是雪夜山的人,但我家受过易衡的恩惠,顺水推舟帮一把他的儿子,还个因果罢了。”

舒晚还是不敢信任他:“要你这么说,怎么不早帮他?阿澜师兄在这被糟蹋这么多年,我也没见你出来报恩啊?”

“我有什么能力帮他?说了这次帮忙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葛青耸耸肩,“再说我已经成为正派弟子了,与易沉澜不一样。他被人作践,我若是管了,不把自己也拉下水了?”

听起来这人人品不怎么样的感觉,舒晚皱眉怀疑:“你可信吗?你不会出卖我们吧?”

葛青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你必须信我。等严冬云回来,我可以帮你稳住他,制造易沉澜还在里面的假象,不过这事迟早会被发现,到时我会出卖你。”

“我会说你为救情郎胁迫了我,我打不过你,自然叫你得手了。为了保命,我会把锅都甩到你身上,可能你的名节和婚约就……所以你要不再考虑考虑?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舒晚目瞪口呆,一时结巴:“那你、你不会换个别的说法?”

“大姐,你让我怎么说?你堂堂终山派的大小姐,趁你爹寿辰这一日人多,偷偷把易沉澜放走了,我总要找个令人信服点的理由吧。”

他狐疑地上下打量舒晚,“再说,我觉得我说的挺对啊,你要不是对易沉澜有意思,干嘛做这些事?你……你不喜欢他啊?”

舒晚呆萌地睁大了眼睛:“我是喜欢他……哎也不是,一定要你说的那种喜欢才能做这些事吗?阿澜师兄是好人,他什么都没做错却被这样对待,再这样被欺负下去命都要没了,我想保护他,帮助他逃走,不是情郎我就不可以这样做?你、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当然了,还有一点,就是易沉澜会这样惨,都是因为她的设定。曾经的纸片人变成了活生生的人,还那般的光风霁月,舒晚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亏欠他、愧对他的。

“哦,哦。”葛青点点头,“那你不跟他一起走啊?”

“我当然不跟他一起走,我用什么理由跟他走?阿澜师兄会愿意带上我吗?拜托葛师兄,你说的那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好不好!”

“好吧好吧,不过说好了,我还是会说这个理由,到时候场面你自己收拾。”葛青不放心地又提醒了一句。

舒晚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开门。”

葛青颇为遗憾地看了舒晚一眼,一边给她开水牢的大门一边嘀嘀咕咕:“不喜欢你还对他这么好……”

“你嘟囔什么呢?”

葛青悄悄翻了翻白眼,指指里面,“大小姐,您快进去吧,我啥也没说。”

……

“舒兄,怎么不见晚晚了?”纪清合扫视了一圈,问道。

“晚晚前阵子受了些伤,”舒戚解释道,“我叫她先回去休息了,才刚好,还是注意些别劳累了才是。”

纪清合点点头,叹了口气,“晚晚这丫头受伤之事我也听了些,只恨那吃里扒外的魔头之子……说起来,怎么不见这易沉澜?”

舒戚喝了口茶,不以为意道:“今日大喜,叫他来干什么。”

“舒兄这些年果然越发宅心仁厚了,”纪清合一笑,脸上都有了些纹路,“可不就是人多热闹,才更要易沉澜过来一起,有了一个出气的玩具,这宴会不免多了许多乐趣。”

舒戚开怀地笑了几声,忽然叹道:“这个孩子是越长越好,身姿气度,甚至容貌都无一不完美……对,完美。完美的想让人毁了他,看他烂掉坏掉。唉……只可惜这好孩子投错了胎,只能永远被人折尽了傲骨,践踏到泥里。”

纪清合懒散地接了一句:“是啊,若论投胎,谁有江扬那小子会投胎呢?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受尽追捧,一出生就带着赞誉和期待。那小子,可真是个好命的。”

舒戚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竟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纪清合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舒兄笑什么呢?”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罢了。”舒戚擦擦眼角,大方地提议道,“这宴会上确实少了些助兴的节目。既然纪兄这么有兴致,那便把易沉澜请过来,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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