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九月底十月初的这件事,渐渐在金国传扬开了,虽然没有人敢明面上说,但暗地里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自从这件事发生后,估计是完颜亮觉得烦,将原本每隔几日开一次的经筵停了,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安维轩这个得宠的红人将要凉凉的时候,又吃惊起来,腊月初七,完颜亮去近效打猎,又将安维轩带在了身边。
这番令人看不懂的操作只教人感叹,九月底十初的那件事,换成寻常人脑袋都不知道掉几回了,而换成安维轩,得宠就是得宠,人家毛都没少一根全须全尾的活着不说,而且活的还越发的滋润。
但将整件事情仔细回想一下,安维轩做的事是正确的,从长远考虑对完颜亮也是有益的,只是没人有安维轩这么大的胆子,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劝谏。
经过这件事,纵是以前瞧不起安维轩的人,此刻在心底也不得佩服,不少武人在私下议论的时候,忍不住还竖一下大拇指。
而安维轩也能感觉得到,以前那些往往对自己冷面相对鼻孔朝天的金国权贵武将,对安维轩的态度也有不同程度的,大抵都变得和和气气起来,便是那些极为顽固的女真贵族,也不像以前那般苛刻。
九月底十月初直闯宴殿劝谏一事,令安维轩名声大涨,虽说事情不能大肆张扬,但在金国朝廷上下一干官员的眼中更留下了南人能谏死谏的印像,而对于幽燕的汉人的评价则是狡狯如油。
……
再过几日,便是金天德四年正旦,也就是南宋的绍兴二十二年。腊月二十五,南宋贺金正旦使臣团队抵达会宁府。其中,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陈夔音同魁为贺金正旦正使,武功大夫惠州刺史权知合门事苏晔为副使。
在陈夔代赵构上表,在正式呈与完颜亮之前要经过礼部核对,验讫表书上并无不妥之处,安维轩被恶心到了,赵构的上表中丝毫未提及金国扣留自己一事,更在上表中言下国以使臣侍俸上国,实属正常之事。
显然,赵构不敢得罪完颜亮,更不敢提出自己回宋,不提也便罢了,更将自己直接推在金国。
而对于安维轩,陈夔、苏晔只是向安维轩拜了拜,交与安维轩两封厚厚的家书,便归还驿馆。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一晃离家近十个月,安维轩迫不急迫的拆开家书,其中一个信封装有三封书信:其中第一封是父亲写来的第二封是家中三个妻妾写来的,内容大抵是报个平安,家中一切安好,盼望儿子夫君早日归还,另外三房姨娘给自己生了个儿子至于第三封,则是水牛写来的,一是报个平安,二来禀知家中生意近况,经营一切正常。
其中,水牛也提及两件并不太好的事情:一是大宋时报被秦桧党羽接管,成了秦桧一干党羽的喉簧二是刘官人与自家的海贸生意今年不顺,泉州的大食人开始侵蚀三门船帮的航线。此时的安维轩被扣在金国,知道了也没办法,鞭长莫及,
另一封从式样上来是就是宫里的信封,是赵金容、赵月奴姑侄二人写来的,书信上写二人己经搬入公主府,静候君归之类的字样。
也就是这一天,金国文武百官请求拥立皇太子,完颜亮听从了他们的意见。于初二,初次设置东宫官属,而安维轩则又被兼了太子詹事一职,副职则是辽地汉人张用直。
太子詹事之上,还有太子太师与太子太傅、太子太保,这三个官职并称为“东宫三师”。太子太师教文,太子太傅教武,太子太保保护其安全。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均是其的副职。
东宫三师只是名义上的师长与虚衔,而太子詹事的官职虽说低了一大截,却是正式的东宫属官,属于东宫的班底,掌着太子府、坊、局之政事,以教习辅导太子。安维轩任了太子詹事,可就是意味着两朝尊荣了。
虽说只是个礼部尚书,但在金国,有谁还能比他安维轩更享尊荣。
正月十六,完颜亮寿辰。正月初十,以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陈相为正使,武节大夫吉州刺史权知合门事孟思恭为副使的贺金生辰使抵达会宁府。
对于宋国使团,安维轩己经不再抱有什么希望。也正如安维轩心死了那般,宋国使臣对安维轩只字不提,连同见面也是十分尴尬敷衍。
二月初二这一日,完颜亮立自己的儿子完颜光英为皇太子,并于当月五日向外诏外这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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