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敏锐,”萧齐然瞥了他一眼,微微正色,“明日让云不传带你到大理寺各处看看,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自行斟酌上报。”
容兮很无奈,他仿佛已经成了萧齐然手中的跑腿之人,那闲散世子府修得再漂亮,如今却是空置,实在可惜。
再想起户部给他预留的缺,这两日跟随上朝,他还没有入部,就先被一行朝廷命官用眼神盯了好几遍,越发无言以对。
皇帝想将国库、府库的财政大权握在手中,他一个局外人却首当其冲先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已经危险不说,这会儿又要把他往大理寺送……
容兮面色古怪,若不是萧齐然没什么表示,他都要怀疑萧齐然是不是知道这同命之毒是在糊弄他了,所以才敢这么折腾自己。
想了想,他觉得此事还是殊为要紧,假做无意地笑问:“皇上就不怕我真的出了什么事,牵连到了你?”
萧齐然却笑了一下,转过身,阳光从他后方照射过来,于侧脸上勾出一层薄热的明光,脸颊覆上阴影,衬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莫名诡异。
分明笑声入耳,但萧齐然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
他问:“那你,会吗?”
容兮端起茶杯,浅笑道:“一介囚徒,岂敢大言不惭。”
“有自知之明就好,”萧齐然往前踱了两步,从带着冷意的阴影里行至光线分明处,“……韩古会送你出宫,大理寺云不传会亲自送你进宫,你若觉得不安全,这皇宫里倒是有座地牢,随时恭候大驾。”
“咳,”容兮抱手,“这就不必了,臣这就收拾一下出去,告辞。”
萧齐然不动身色地看着他离开,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次日天色未明,韩古敲门至世子府邸。谨世子留宿宫闱数日,文武百官皆传其深受隆恩,门房拒了数十拜帖,仍旧与人激流勇进。
见韩古出现,门房下意识便将其当成了拜会之人,想起容兮的嘱托,正有些犹豫,便见韩古道:“大理寺卿有请谨世子一会,速去通报,休要耽搁。”
世子府中伺候的人也多是暗卫出身,见是正事,忙回头去请容兮。好在容兮早就准备好了,不过片刻便同下人走了出来,一齐往大理寺而去。
跟着的禁军侍卫默不作声,淡青色轿子往下沉着,来往行人纷纷侧目。
走了不久,容兮挑开轿帘往外看了两眼,恰好瞧见一个大风筝摊子,买风筝的姑娘笑得眯起了眼睛,偏头正好与之对上了视线,不由一愣。
容兮垂眸,不动声色地放下了帘子。
禁军不察,韩古道:“世子爷,从北面过去就是大理寺了,臣送您到大理寺后,便要回宫复命。下午之后,云大人会同世子爷一起回宫,世子爷有何需要,臣现在可以去办。”
“倒是没什么需要的,只是我轿子里放了两件衣服,还请将军帮我送进宫才好。”容兮温和道。
韩古:“世子爷放心。”
容兮未再说话,轿子转过街角,一行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蝶侠iex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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