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无奈摇头轻笑,国王的心眼比针尖还小,到如今也没消气。

摄政王管不住他,随他去了,“知道了。”

仪式结束后,两阁的政要随之上了楼,前去看望时日无多的老斯潘塞伯爵。

伯爵夫人暗自抹眼垂泪,见众人静悄悄进门,从床边退开,声音哽咽,“医生说……过不了两天了。”

“旧伤在肺上,以前没取出来的一段碎剑,现在发炎了,整日整日都没能退烧。”

老伯爵仅仅是清醒了仪式上那两刻钟的时间,回到房中时又已经神志不清,形容枯朽,唇瓣干裂,躺在病床上无意识地喃喃。

邹礼坐到床边,握住了他枯老的手掌,竟然滚烫得像火炉一样,心中暗叹,柔声道:“伯伯,您永远是我父亲最得力的战将。”

老斯潘塞耳旁嗡鸣声一片,眼皮颤了一下,想努力睁开,视线却已是混沌不清。

邹礼手中的手掌轻轻握了一下,这是老斯潘塞最后能做出的回应,这个年迈的老人紧接着又陷入了无休止的昏迷。

众人退出门,隔壁房中早以让医术最顶尖的医生彻夜守候,只为求能够多减少些老斯潘塞离世前最后的痛苦。

一口气像压在了心头,沉甸甸的,使得两阁众人之间气氛低迷。

邹礼被摄政王牵着手,从走廊上下去,余光一边稍着大议长的身影,微微吐了口气,松开了摄政王的手,“哥哥。”

国王心里畏惧,在摄政王的注视下,鼓起勇气来到埃德蒙身前,张开双手抱住了他,愧疚地垂下眼帘,“大议长,以前是我顽劣,对不起。”

埃德蒙略微有些诧异,骄纵任性的国王很少有这种低头认错的时候。

对于这个孩子他向来心软,否则也不会包庇纵容他这么多年,慈爱地拍了拍邹礼的背,“冕下,先皇陛下保佑您。”

邹礼轻咬着下唇,声音诚恳,“让您和老师们操心了。”

埃德蒙宽慰了他几句,帝国昌盛,国王任何时候懂事都不迟,心里欣慰,温声道:“不必伤心,下去休息吧。”

两皇提前从伯爵府离开,只见跟随在两人身后的荣誉骑士眼睛直往光彩照人的宴会大堂里瞟。

邹礼轻笑一声,朝他小腿上轻踢了一脚,“还看呢,回宫了。”一边说着,跟着摄政王上了马车。

奥迪斯抿了抿唇,神情忐忑,向摄政王请辞道:“陛下……夜深了,我先去通知……通知他回宫。”

邹礼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哼笑道:“我的人用不着你来操心。”一边随手点了一队人留下护送柏宜斯,扑倒摄政王怀里,向他埋怨道,“哥哥,你这个荣誉骑士一点也不靠谱,让他护着我,只怕我命丢了他都不知道呢。”

摄政王用车上备着的糕点堵住了他不着调的嘴,让奥迪斯跟上车马,启程回宫,气笑了,“我看你这只作怪的恶魔也没乖上多少,埃维尔城倒是白去了。”

邹礼被/干巴巴的曲奇饼干给噎住了,呛得摄政王满衣襟的饼干屑,捧了小杯盏没型地倒在座椅上,撇了撇嘴,“你们主仆就欺负我们主仆吧,反正我也打不过哥哥。”

国王一边惨凄凄抹泪,耳朵就被摄政王拽住了,顿时吃痛地绷起脊背,听他冷笑道:“原来你也知道打不过我。”

邹礼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忙抓住他的手,手中摇晃的茶盏泼湿了两人一身,求饶道:“好哥哥,好哥哥。”

摄政王一松手,手腕上就被咬了一口,国王甚至都扯不松嘴了。

等到马车回宫停稳,翻手捞起邹礼的腰,将他夹在腋下抱下车厢。

摄政王的五指顺势在他腰窝上抓了一把,顿时惹得邹礼身上发痒,咯咯直笑,总算是松了嘴。随即回手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狼崽子。”

尖牙利爪的小狼崽也没能挣脱开摄政王的手掌心,被他只一手抱着拖回房生小摄政王。

邹礼被他抵在床头,背后垫着的小巧的靠枕也不受力,被精致雕花的磨得皮肤泛红,一口又咬住了摄政王的耳垂,牙齿没好气地摩挲着,“抱我下去……抱我下去……”

国王的嘴里吐着柔柔的热气,甜蜜的信息素如雾一般洒出来。

摄政王转而轻咬住他的唇,封住他满口的尖牙,随手将国王拖到了软绵的被褥里。

天刚亮起之时就传来了斯潘塞老伯爵的死讯,远处的教堂中响起长鸣丧钟,惊得成群结队的白鸽从西方飞起。

邹礼揉了揉眼睛,眼角微微湿润,脸颊被寝屋中生着的暖气氲得红艳艳的,“这是……老伯爵去了吗?”

摄政王起身穿了衣裳,让他再睡会儿,“我去处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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