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桑的动荡与凤叱国来说相差无几,事实上所有的改朝换代都如出一辙没什么新鲜。

所以徐莹莹母子也是吃了局势的好处,安安稳稳的把皇位江山坐的稳当。

陈乐一路上不停在思考,他脑子转的飞快,却还是想不通这样的穷乡僻壤竟然会有一座府邸,这府邸的所有人是谢南北,那么这就死谢南北的老巢了吗?

岐桑

陈乐在想,当初凤叱四皇子登基,是因为背后有皇太后莫可舟等一众人谋划。那岐桑四皇子呢?当时的四皇子无论是年龄优势还是文武之道都不占好处,怎么偏偏就他得了这皇位呢?

是他背后有什么人还是他本身就在扮猪吃老虎?

如果背后有人,那个人会是谁?谢南北吗?如果他自己心性极强忍耐十多年装俗扮庸,那他会看不清谢南北的面目吗?

勉强理清的线索像是又被人揉搓成了一团乱麻,一个食宿的落脚处因为两个字就让陈乐乱了思绪,他暗笑自己的杯弓蛇影。

所有解不开的谜团,都会在时光和智慧里和人类慢慢和解。

陈乐勾唇笑起来,这些天他总是这么笑,但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笑容不达眼底,带着淬人的冰冷和显而易见的自嘲。

“怎么样?记得哥哥说最喜欢我在回春堂的布置,这就是大了点儿,总体布置还是按哥哥喜好来的,哥哥看看,可还满意?”

他仿佛这一刻又变成了那个缥缈潇洒、妙手回春医行天下的小白,一声声“哥哥”叫的陈乐心中一阵委屈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动辄就喷血的陈乐稳了稳心神,不咸不淡的回他:“你的府邸,干我何事?”

他现在活像是给病患看病抓方的小白,时隔多年他们角色对调,却是此一番光景。陈乐猛然意识到,他从没问过小白的性命,别人哼叫白老板,他就亲近些称呼小白。

小白,百盼烟!百

谢南北内心难道是向着母亲的吗?怨恨父亲,却心疼母亲?

却听谢南北干咳一声,语气中带着不自然出口却霸道生硬:“你还能跑出去吗?”看着陈乐诧异,谢南北突然竟生出一丝痛快,他似从舌头里挤出几个字:“想要什么随便说,我要你看着我毁了你苦苦保护的所有!”

这个时候他又变回了那个谢南北,方才清逸的气质荡然无存。陈乐游想起谢渠,那时的谢渠也带着狡诈,却把好坏写在脸上,坏到表皮的人总让人生不出真正的防备来,那时的他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陈乐不知道自己路边遇到的哪一个人会不会就是谢南北假扮的,他完全看不出来。

最可怕的往往不是一个穷凶恶极的罪犯,而是这个罪犯知好坏明是非,他带着他正常的三观藏在每一个角落扮演者不同的角色。

谢南北大概是很忙,陈乐被他安排在一个精致的小房间里,真算不上大,但东西齐全,看来是真打算把陈乐永远囚禁在这里了。仆人战战兢兢的忙碌着,铺床的扫灰的像是看不见陈乐。也不知道那已经能让苍蝇腿儿打滑的床还有什么可铺的,已经能照镜子的地还有什么可扫的。

“有西瓜吗?”

“有,奴婢这就去拿,公子想吃个甜的吗?”这破地方竟然有西瓜?还分得出甜不甜?可能炎热夏日把陈乐浇的神智不清,至少在丫鬟眼里是这样的,因为这位病泱公子哥儿实在看起来不正常。

不正常的公子哥该了主意,他说:“算了,想沐浴了,找个瑞香的皂荚来。”

丫鬟面露难色,陈乐问:“是没瑞香吗?”

丫鬟点点头,有些难为情。陈乐对她笑笑,苍白的脸也不知怎么能看出温和与不甘来,在丫鬟改口前陈乐又与她说笑:“你不必与我拘谨,我活不了几天,你又生的与我姐姐有些神似,对着你我总自在些。

去取沐浴的水来吧,姐姐最爱用瑞香……找个你平时爱用的来吧。”

可能思念过重,竟压得他闭上眼睛大口呼吸,在睁开眼睛时哪里蓄上了清水,眼圈通红一片。丫鬟看的呆了,她真的有个弟弟,也在府上当差,虽然弟弟没这位病泱公子哥娇气好看,但幼时也好这么跟她说:“姐姐,要西瓜!”

很快陈乐收敛了心神,轻轻咳声提醒她。丫鬟领命出去准备,陈乐遣散其他人,手指敲打着桌面思考。

西瓜不是他随意问的,在凤叱一直有人称西瓜为异国,因为西瓜是从岐桑流传过来的。而瑞香皂荚,徐莹莹确实最爱用这种皂荚,所以凤叱上下名家小姐都跟着风抢用,这地方要真在凤叱,没理由他们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至于为什么非提到姐姐……这是个陈乐惯用伎俩。早在进门的那一刻陈乐就看见有个仆人在于这丫鬟说话,隐约听见个“你小弟”这类词,想着大概是个拖家带口的女人。试了试果然如此,接下来想问什么话还是得跟这位姑娘打听。

丫鬟准备的不慢,陈乐甚至思考太入迷没听见丫鬟进门的声音。

“让他们下去吧,你先留下!”抬着热水的男丁们准备好之后一言不发冷着脸出门,陈乐知道他们是不屑的。男人与男人之间见了面就得比较一番,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他们总会在心里编排点儿什么。90看看90kankan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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