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不善良但也不恶毒，不聪明但也不那么蠢笨，并且少有的讲义气。
姚宜欢看着腿上因失血过多，脸色几乎透明的女子，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小声道：“秦不可……”
她自幼长在侯府，见惯了后院女子间的尔虞我诈，当面悲戚戚背后捅刀子，那些下作的手段出现在她成长中的每一天，可她打心底厌恶这些东西，也懒得使用那些手段。
她是郡主，得有郡主的骨气，遇见不喜欢的妾室直接挥鞭赶出去就行，弄那些曲曲弯弯的闹腾人。
只是姚宜欢没想到在她第一次成亲后会遇见与她一样的女子，大喇喇就闯进她的院子，直接动手将她按在地上打。
事后，她也不知怎么了，就糊里糊涂的跑去见她，与她告别，还让人拿捏了短处，直接告诉别人她要混入军营里去。
那天她从礼亲王府出来后是有些后悔懊恼的，如果那个女人把她偷入军营的事给别人说了怎么办？
结果她没有。
更让她觉得痛快的是，去了一趟军营她好像没那么喜欢芈莫汝了，一个大男人一点都不洒脱，在军营里一直躲着她，生怕她会将他怎么样一般。
她可是郡主！好马不吃回头草的郡主！自她从王府搬出来那天开始就没想过要回去！而那个男人还小气吧啦的一直躲着她，还不如他的王妃磊落坦荡！
“嗯……”躺在她腿上的女子许久才回应了她一句。
姚宜欢紧紧握着她有些微凉的指尖，轻声道：“肚子还疼吗，疼得话你可以咬着我。”
秦不可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自打上马车之前的那阵宫缩外，肚子里的孩子好久没动静了。
她挪动了一子，似乎有更多的液体从体内流出，整个马车内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姚宜欢、你摸、的孩子、它还活着吗、”秦不可颤颤巍巍伸出手握住姚宜欢的手，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好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狗的眼睛，让人心生怜悯。
姚宜欢也不知怎么看肚子里孩子的死活，她反手握住秦不可的指尖，安抚道：“活着呢，本郡主的干儿子哪儿能说死就死。”
“嘿”秦不可扯出一个笑，从怀里掏出一枚荷包来。
姚宜欢帮她将荷包打开，里面是两块玉块，似乎是断玉。
“这是芈莫汝的、你记得交给他。”身下衣裙全被血染湿，湿湿黏黏的贴在秦不可的腿上，有些冰凉。
姚宜欢瞪了她一眼将已经塞进手中的断玉往旁边一挥，恶声恶气：“要给自己给，本郡主会把它给私吞了！”
她见不得这般临终前的托付！
被打掉在地的断玉稳稳落在秦不可脚下，温热的鲜血从她体内流出，顺着小腿，脚踝流在断玉上，很快就将断玉浸染的血红。
昏暗的马车突然出现一块红色的亮光，姚宜欢顺着光芒望去，发现地上那两块染了血的断玉正散发着幽幽光芒。
光芒照射的地方似乎还有模糊不清的字。
她将秦不可的头移到自己肩上，扶着坐了起来：“秦不可，你的玉怎么在发光？”
发光了？秦不可眯着眼往地上看去，之前发过一次柔黄色光芒的断玉果真再度闪烁着光芒，暖红色的光。
“翊…乾…晓…”秦不可缓缓念着光线上照射出来的字，这次的字要比上次要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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