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被郑太后的人打伤,首次发现怀孕的时候,其实他是有能力将孩子保住的。

只是当时他看到莫汝对她的态度,着急惊心。

他惊心于莫汝对她的态度,惊心于她在莫汝心中的分量害怕莫汝会因为她的身份而乱了阵脚被相府牵制。

所以,当时他为了自己的私心,骗了所有人,说那个孩子留不得。

他怕有了孩子,这个女人会就此要挟莫汝做些什么。

可是后来,这么些日子施达也确实看明白了,他还没有在这世上见过如此纯粹的女子,这么蠢笨的女子。

莫汝失势时她整天嚷着要逃出王府,却在太子对莫汝下手时站在礼亲王府这边莫汝得势时,她也从未要求莫汝为自己的母家做些什么,甚至明确规定,若秦相做的有不好的地方大可利用大可扳倒。

所以在她又怀孕的时候,他既愧疚又自责,觉得自己堂堂男子还不如一名后院妇人活的磊落。

保她母子平安,是他仅能为她做的,能弥补自己曾经一念之差的事情了。

飞箭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施达环顾四周,他们此时在两个一座假山后的草地上,还算隐蔽。

“看来芈轩的箭簇放完了。”不等他松口气,不远处刀枪相击的争鸣声在王府四处响起。

大批甲兵手持武器翻墙而入,与礼亲王府内的侍卫厮杀在一块,本就受到火灾重创的王府此时更是凄惨一片,到处断壁残垣,尸体倒地,随处可见地面染红的血迹。

秦不可无奈地看了看施达,气喘吁吁:“看来芈轩、今日没打算留活口了,要不,我不生了罢,它现在又乖觉了,没闹腾。”

“它就在我肚子里、跟着我一块死掉,也算不孤独了。”秦不可说着虚弱地笑笑,“你快些走,芈轩要对付的是莫汝,与你无干。”

施达蹲在她身旁,平静搭脉:“别乐观,差不错一刻钟后你还得腹痛,我瞅着你肚子里是个闹腾的,没个一天一夜,不折腾你个一二十个时辰不出来。”

“施达!”秦不可无力举手推了推他,“你快些出去,现在还有机会!含秀、含秀很喜欢你,你可别负了人家给我们陪葬。”

施达抿了抿唇,脸颊被附近烧起的树枝熏得滚烫,他瞪了秦不可一眼:“看你这样子最好闹个两天再出来,才能给你点教训!”

就在此时秦不可看向施达身后,眨了眨眼。

“谁来了?”施达扭头,还未看清来人便被人一掌打晕倒在地上。

秦不可冲着那人笑笑:“好久不见,无月。”

无月冷着脸看着靠在墙角的女子,她脸色很白,犹如身后靠着的墙壁,浅粉色的衣裙全被鲜血染红,好不凄惨,若外边冲进来的那些人看见她估计都会认为她已濒死,连最后一刀都不会赏给她。

只是,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是下意识地护住她的肚子。

“走!”无月单手提起她往外走。

秦不可扽了扽她的衣袖:“去哪儿,我累得很,懒得动弹了。”

“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秦不可毫不在意:“死就死呗,又不是没死过,反正没力气走了。”

说着直接捧着肚子往地上一坐,大喇喇地耍起赖:“有本事你就背着我冲出去!”

“你当真以为我不想杀你!”无月伸手抽出匕首横在秦不可的脖上,力度不小,一条殷红的鲜血登时流了出来。

“随、随便你、”秦不可不可抑制的痛苦的呻吟一声,施达这货说得没错,她的肚子又开始疼了,宫缩得更频繁了。

“你要是生、孩子的、的时候能、跑,老娘跟你姓、”秦不可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实在忍不住痛苦的哀嚎出声。

凄惨的声音传到围墙外,一名女子望了望身边的墙:“就是这!”

说着带着身后的人翻了进去,痛苦的哀嚎声不断响起,秦不可已经无法再说出完整的句子,整个人躺在地上,浑身被汗水浸透,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你在干嘛!”娇俏的女声响起,一股掌风自无月身后袭来。

觉察到危险的无月一个闪身站起,方才放在秦不可脖上的匕首迅速往对方攻去。她虽被卸去了内力,手脚也不那么灵活,但基本招式还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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