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熟人?”
这点,庄义文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
“喝片公司的,”他说,“说是想把一些细节讨论一下,好像是这么说的。”
李诺又看了看他的身后,并没有注意到,庄义文已经被淋湿了,嘴里嘟囔着:“他们为什么不来这里。”
“搞音乐的人都这样,”他耸耸肩,“你不是想看看通讯簿的吗?”
“噢,对不起,请进来。”李诺这才想起,庄义文还站在外面。
庄义文进了房间,一本书放在沙发椅上,海盗的目光直接从书上转到那把吉他上,它在琴架上闪着光。
“他没说是否需要我去接他吗?”李诺问,她依然不放心。
“谁?”
“小宝啊。”李诺眨着眼睛。
“没有。”
“可是在下雨啊,还下得这么大。”
“他会给你电话的,或者,喝片公司的人会把他送回来的。”
“是那个大个子,矛刺吗?”
“谁?”
“喝片公司的经理人。”
“没有听清他叫什么。”
“个子很高,胡子一大把?”李诺问。
“对,是他。”
李诺点点头,但看起来好像又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皱了皱了眉头,“可我好像记得,大个子今天说要飞英国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音乐人嘛,搞艺术的,总是想法百变的。”庄义文讪讪的说,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庄义文很快的从口袋里掏出通讯簿,“就是这个。”
李诺的神情完全变了,她全神贯注的看着通讯簿,好像它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一般。
“拿去吧。”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通讯簿,非常的虔诚。
李诺坐在凳子上,一页页的翻看着通讯簿,庄义文站在窗户旁,看着窗外的雨,脑海中在努力的回快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想要理清整个事件的发生。
那辆小汽车,他需要它,可问题是,他是自己独自离开,还是带上某个人,他看了一眼,正在专心看通讯簿的李诺。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她在哭,便转过身,“怎么了?”
她已是泪流满面,“所有的约见和其他事情都记在这里,他最后的日子以及之前的一些生活记录。”
通讯簿上的记录表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死。
“别太难过了。”庄义文走近了一点,从她肩膀上看过去。
“瞧,”李诺指着划有横线的一页,都以时间的模块写出了计划。
庄义文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通讯簿。
李诺开始读到:拜访王教授,讨论圆锥理论的事情;1:30分,看牙医;中午和莫语一块吃饭。
“什么圆锥理论?”
“我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太专业了,我父亲他很聪明,”她翻过一页,继续说,声音很轻,“这是他死亡的日子。”
“7-8点去游泳池,修改模型3的类别;给杜氏杜仲打电话-最后一次机会;和莫语一起吃晚饭。”她又翻下去一页,“这是第二天的。”
杜氏杜仲?
“等等?”庄义文说,“倒回去。”
“倒回去?”
庄义文抢过通讯簿,自己翻到那一页,看着纸上写的那个名字:杜氏杜仲。
他拿着通讯簿,不停的重复着:杜氏,他的模样像极了要发疯的病人一样,李诺有点害怕的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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