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我……还没有给他请!”赵远楼并不能像沈玉雯一样瞬时就从将才的情境里抽离,让自己满心的担忧即可就能得到释然,遂而,他极缓极淡地回了沈玉雯的问话。
沈玉雯问的真,答的也切,“那赵伯伯真该给步霖哥哥也请一个!”
神医“呼~哧~”一笑,快步上前拽住沈玉雯绑在脑后的两根长辫,直溜溜地将两个细软的棕辫向上提起,“呵,刚才可是谁说的,说先生教得可一点意思也没有!”
“没意思是没意思,但是该请还是得请的呀!”沈玉雯也不气恼,只把脚跟微微一提,顺着神医的力道将身体一旋,被神医提住的两根棕色发辫纠成了若干个“八”字形,棕辫下沈玉雯圆圆的小脸活像是五月里绽开的榴花,笑盈盈地喷出香气。
…………
“赵府”中,赵远楼快步迈过那条掩在密林中的甬道,走进赵步霖的房间。
房内并未见到赵步霖的身影,管家说他正在后院庭中晒太阳,赵远楼一刻未留地又进了庭中,庭中花开的正娇艳,赵步霖就在花下,他平平地倚靠在一把藤椅上,藤椅在不甚炽烈的阳光下悠缓晃荡,赵步霖轻薄的身子如宣纸般松软地跟着藤椅一块儿晃荡,金灿灿的阳光照在花上,照在椅上,照在赵步霖透明一般的身体上。
赵远楼慢慢走近,轻轻地伸出手扶住那正摇荡的藤椅,赵步霖抬起厚重的眼睫,望了望,又垂下了。
“步霖你想跟着先生识字吗?”赵远楼清浅一问,声音像是额顶上飘落的花瓣,无力、随迹。
赵步霖并不答言,刀刻般的唇角微微一启,然却无一言淌出。
“沈伯伯家的玉雯和姚霁安都跟着先生识字呢!要不给你也请一个,总比一个人闷着要……”赵远楼话还没有讲完,赵步霖就应下了:
“好!”
“好?”
“好!”
应答完,赵步霖又垂下了眼睫,没有血气的脸上也没有半点波澜,只有平静,只有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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