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楼静静地站在“沈记”的门口,满口的话将出未出。站在他对面的沈棕清和姚霁安二人都冷着一张无波无澜的脸,赵远楼也冷住脸,微提住唇角,不经意地“哼~哧~”出一声。满屋里又只有沉默伴斥。
神医见状,微笑着从朱漆方桌前站起身来,满是褶皱的脸上堆满了笑意,那笑又将满脸的褶皱挤得更深了几折,“霁安和玉雯都跟着先生学完功课了?”
“嗯,早都学完了!”沈玉雯仰起圆溜溜的小脸蛋笑望向神医,姚霁安却依旧无声,似是从未听见一般,只微微抬起头望了望答话的沈玉雯,而后又跟着沈玉雯的视线望向神医,似乎沈玉雯的回答便是他的回答一般。
“霁安也学完了?”神医依旧绽着堆满褶皱的笑脸问向姚霁安。
“嗯!”姚霁安点头示意,喉中蹦出的一声如毛毛春雨飘落般静冷。
“哦~”神医若有所思地点头,喉中的一声是春雨里刮起的凉风,转而凉风渐暖,神医笑言:“那先生都教了些什么呀?”
“教得都可没意思了!每天都是学一样的东西!”不等姚霁安开口,沈玉雯抢先答出,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唇稍眼角间透露出满是嫌恶的神情,而言语却是清灵灵地像是春日里的百灵。
“既然玉雯觉得没有意思,那就不要学了!”神医笑言,堆着笑的褶皱里盛满了对沈玉雯的怜惜。
“还是要学的!不然怎么给先生工钱!”沈玉雯煞有介事地说道,“委屈了我和霁安哥哥,却不能委屈了先生!”
“沈记”中的人都被沈玉雯这出其不意的回答逗得满脸漾笑。不等众人回过神来,沈玉雯便松开牵住沈棕清的手,慢慢挪着步子,走到姚霁安的跟前,与赵远楼面对面地站着,圆脸微仰,双眉稍蹙,“赵伯伯,我可是好久没有见到步霖哥哥了,他也是在家里跟着先生念书吗?怎么不到‘沈记’里来了?”
赵远楼幽叹一口气,声音落寞又无奈,“他还是经常到‘沈记’的,不过每回来,你都不在罢了!”
沈玉雯转过脸瞧了瞧神医,想从神医的表情里探寻出赵远楼言语的真假,神医微微点头,以示确切。
“哎!虽然我很想见到步霖哥哥,但是他要经常的来‘沈记’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沈玉雯又像个小大人一般,从心底里表达出对赵步霖的叹惋。
成年人的情感里或是有某种利益关系在中牵扯,然而在孩子的感情世界中,喜即喜,忧即忧,纯粹且无绊。
赵远楼何尝不知沈玉雯说的“常来‘沈记’不是件好事。”但他又有何法,见到沈玉雯蹙着眉头一心为赵步霖叹惋的模样,赵远楼的心蓦地瘫软下来,落寞的神色遮住了他眼眸中的几分骄矜。
“赵步霖也有个先生再家里教他识字吗?”沈玉雯收住脸颊上透露出的哀伤神情,满面正色地问向赵远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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