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沈棕清听着孙予梅的问声先是眉头一蹙,紧接着又迅疾舒展开来,微笑着站起身来,伸出手在孙予梅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东街铺子里还有些事,我晚点再来看玉雪。”说罢,沈棕清便拔腿而走,半刻也未多留。

…………

东街“沈记”里,赵远楼恭敬地端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朱漆方桌的一边,方桌的另外一边坐着神医,两人低垂着头挨在一处,互相嘀咕着什么,一见有人坐下找神医问诊,赵远楼便极其迅速地躲开,双眼眺望向别处。端坐在赵远楼正对面的玉面男子,手握着细笔一字一顿地记录着神医所言,神医停下时,玉面男子的细笔也不曾停下,他只自顾自地书写,全然将自己置身在赵远楼和神医的谈话之外。

沈棕清下了马车,径直走进“沈记”的大门,此刻已是巳时了,天早已经透亮,距离赵远楼便笺上说的时间也早已经闪过,但赵远楼依旧等立于此。此刻是“沈记”一天中最忙的时段,拥拥挤挤地病人挤了“沈记”满满一屋,但是被挤在人群里的赵远楼还是看见了站在人群外的沈棕清。

一见沈棕清来,赵远楼立刻起身抱拳恭迎,沈棕清也象征性微举起双拳,穿过人群,挤到了赵远楼的面前。

“沈老板迟到了!”

沈棕清微微一笑,“我从未约过赵老板,又何来的迟到?”略顿半晌,沈棕清道:“不知赵老板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昨日沈老板来我‘赵记’询问‘赵记’和姚家生意上的事情,沈老板走后我才想起,那姚家与我‘赵记’还有一笔账未结!”

“哼!”沈棕清极其不满地哼出一声,“赵老板这事可与我说不着!”

赵远楼“哈~哈~”一笑,“不过是件陈年旧事,想起来便想起来,若想不起来,也无甚妨碍,您说是不是啊,沈老板!”

沈棕清斜着凤眼望向赵远楼,只见赵远楼唇稍带有一抹讥诮的笑,沈棕清心头猛然一紧,口内却似含了瓣幽兰,对着赵远楼轻缓道出:“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

赵远楼听言,掸了掸衣襟,将欲开口说话,却见“沈府”的刘管家带着姚霁安和沈玉雯来了“沈记”了。

沈玉雯一见到沈棕清便笑盈盈地拥到他的身边,牵着沈棕清的手,站在沈棕清对面的管家怯怯地道:“玉雯小姐一听我是来‘沈记’的就非要跟来,我也是拦不住了,正好霁安少爷也在,索性就一块给带过来了。”

管家说道姚霁安时,赵远楼下意识地朝站在自己正对面的男孩望去,只见他也正睁着一双如钩的大眼直直地望过来。

赵远楼收住将要说出口的话,换出一张笑脸,逗了逗牵住沈棕清的沈玉雯,又转过满是笑意的脸对着姚霁安,姚霁安却是一脸的无波,硬生生地将赵远楼口中将出的话又给挤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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