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为人族灵力,朱红乃金乌妖力。金乌族最精纯的力量便是朱色的,朱红妖力霸道,能掳走日月精华,因此一直被金乌深藏,从不未外人知晓。
这只木箱竟被两层禁制封印,其中一层还是金乌的朱红,那么,这里面的东西一定极其重要!
沉抒迫不及待地使出两重法力,蓝红流转间,小木箱被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只见箱底静静地躺着一张纸,纸上似乎还写着什么字。
沉抒小心翼翼地将那纸拿起,将它凑近烛火前,只见纸上写着的,只有两个字:
“欢喜”。
他皱了皱眉头:这不是他的字迹。
他又将那纸转向背面,只见背面写了三行小字:
“南有乔兮,隔江欢喜;
子欲不渡,见之欢喜;
乔木盛兮,念之欢喜。”
烛火不稳,投在那张泛黄的纸上,那几行小字写地清楚无比,可惜看的人却不能懂。
沉抒的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一时间脑子里有无数的疑问。
这三行小诗并无文采粉饰,简单无比,大概便是将所喜之人比作乔木,却不知因何种原因,不能与之携手,于是只能在心里遥想,乔木茂盛了,他便欢喜。
只是,这诗是何人所写?所喜何人?为何被他这般珍视的放在这木箱里?为何又被他锁在这暗室里?
“乔木,乔木……”他喃喃道着,忽又想起一事来,在伏空城时,那条长巷里他听到的童谣里也有乔木一说。
难道是与那旱精或者水妖有关?
他坐在地上,盯着那纸条半晌,竟渐渐觉得那纸上的字有些熟悉,似在何处见过。可冥思苦想好一会,也是毫无头绪。
他终是叹了口气,将那张纸放进木箱里,重新施上禁制,又在暗室里一番寻找,毫无所获后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又垂头丧气地敲响了纸笺的门。
纸笺一开门便见到了沉抒不好意思地笑脸,他讪笑道:“我有些饿了。”
她早有准备地道:“那我让彩云姑娘再给你准备一点?”
沉抒收了笑容,满脸的“不置可否”。
纸笺明白了,“那我来做?”她心里嘀咕着,她的厨艺指不定还不如彩云姑娘呢。
沉抒摇摇头,笑道:“去找二姐吧,我有些事想问问她。”
纸笺披了件毛茸茸的兔皮狐裘出了门。
路上沉抒又问起了当年旱精之事,逼的纸笺不得已将那次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沉抒听罢叹了口气,果然如纸笺所言,是一次平淡无奇的经历,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
长街岑寂,静地纸笺将自己的心听地一清二楚。
沉吟片刻,她道:“殿下,过去的事你若是不记得也无关紧要,不如放了吧。”
她心道:哪怕你不记得的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沉抒疑惑地看向她,她明朗地笑了笑,“殿下,从前摇州不是家,但正如你所言,现在,摇州也是我们的家了,何必还要执着于从前呢?”
沉抒微微一愣:“我没想过你会这么说。”
纸笺笑道:“想开了罢了……想了好多年,终于想开了。”
她话音落下,深长的七连街尽头终于出现了星点光亮。
“快到了。”她笑道。
沉抒瞧着她,未语。
两人越走越近,终于来到了那座灯火璀璨,嬉笑寻闹的醉寻欢。
一楼歌舞连绵,栖凉同洛绵都坐在二楼的长廊上。
栖凉倚在香蒲上跷着二郎腿,露出一截如玉的小腿来,勾人心魄的晃着。洛绵仍像没有骨头似的歪在廊柱旁,怀里抱了个琵琶,从纤纤玉指上流淌出些软软绵绵的调子。
这两人皆是国色天香之姿,一俏一媚,便是单单坐在那,都能叫人浮想联翩。
纸笺摸了摸鼻子,爬上二楼的软蒲,道了声“二殿下好”便被洛绵拿一块梨花酥堵住了嘴,嗔怪道:“莫要乱叫,叫小姐便是。”
栖凉倒是不介意,掸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沉抒,慢悠悠地道:“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怎么,回去又挨训了?”
“没有。”沉抒说着坐下,“倒是你,也莫将这醉寻欢经营地太好,免地被降天发现。”
这醉寻欢确实经营地好,便是伏空城里的百姓日常聊起来都会说道,摇州新开了一家醉寻欢,里头的女子极尽风情,乃叫人忘却烦扰的妖世极乐地。
栖凉冷哼一声道:“早同他们断了关系,他们若是发现了又能怎样,只怕不过当是苍蝇哼哼罢了——哎,你当我这美食珍馐不要银子,都往她嘴里塞啊。”
洛绵给纸笺喂食的手顿了顿,复又塞了进去:“我瞧着小纸儿都瘦了,路途劳顿,今日方回的吧,得多吃些补补。”
纸笺连忙拦住洛绵又要夹菜的手,连忙道:“我饱了,真的饱了。”
不知怎么地,她有些怕栖凉,总觉得这女子,笑不是笑,琢磨不透。能让她有这般情绪的人,栖凉还是第一个。
沉抒闻言,转头对纸笺笑道:“也是,你少吃些,我还饿着呢。”
栖凉瞧着沉抒,脸上突然闪现了一抹惊异之色,只是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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