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过去了,灾荒是越来越严重了。
有一,阿贵带着李墨去平阳镇去办事,这个镇子曾经记录着阿贵来到这荒原的最初记忆。
十几年过去了,这里也物是人为,但是自己当年主持新建的屋舍依然健在。
平阳镇现在主要是中麦,别看这饥荒年,但是平阳镇的麦却是这市里八村还算长势好的。
饥荒的到来,农场人苦极了。
本来就不多的土地早已被公社、医院、中学、供销社、食品站占满了,只剩下河西边一个蔬菜队,吃粮到粮公所买。
粮公所在供应最后一批从山东运来的地瓜干后,就再也没有粮食供应了。
大家伙只好到乡下拾麦子吃。
阿贵也是听这里可以捡到麦穗,所以就带着李墨过来看看。
阿贵放眼望去,这里有好多人,除了收麦子的人,还有来自周边四面八方的人呢。
估计也都是来捡麦穗的。
平阳镇下面的各个村沟渠多,土地肥,麦子也长得好。
当一阵阵热风把麦海推出道道金波,阿贵和李墨的眼看得都花了。
他们经过没有收割的地边,乘乡下人转身的当儿,手伸出来一捋,很快地捋,等着看麦的人转过身来,麦穗已进篮子里了。
人家割麦的人拿着镰刀,一把一把地往前割,“割麦不回头,回头无后程”,后面是本村的妇女、孩,专门拾镰刀口掉下来的麦穗。
等当村人拾完麦穗大家伙便一轰而上,在麦茬里寻找遗留下来的麦穗。
就这样拾,一也不过二三斤麦穗。
后来,不等人家拾完,很多人便跑到地里拾起来了,实际上是抢了起来。
于是,这些乡下的人便换一种方法,只用一部分人割,多数劳力在四周维持秩序,这些护麦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庄稼汉,狠起来像凶神一般,手里挥舞着镰刀,谁敢抢先下地,便把你的篮子剐了。
后来他们就挥舞着镰刀没头没脑地砍下来。
这有点像旧社会,地主的家丁就是这么干的,现在是乡下干部们护麦。
然而,这些人根本也不在乎乡下人骂了,也顾不得脸皮了,只要麦田一开割,便冲到地里,在割麦人屁股后面拾麦穗,有胆大的竟和割麦人抢起来。
甚至这边一开割,那边人便从麦田对面拔起麦子来了。
连麦秸也一起拽进篮子里。四面八方的人像潮水一样涌过来,一会儿,一块地便抢光了。
气得乡下的干部带领壮工用铁锨、扁担挥舞着,少数抢麦子的妇女被打得头破血流,瘫在地上哭喊着,于是出与乡下人对骂的场面。
抢麦大战变成对骂战争,有的人哭诉着一家生活窘迫的状况,大家泪都流下来了,乡下的老人叹着气报以同情之心。
乡下人接受抢麦的教训,于是白派人重点把守,在早晨刚亮时割麦子,等人赶来时,一片又一片麦田早已割完了。
这时乡下人笑话他们人懒。
于是这帮人人在第二还黑黑的便赶来了,在地边埋伏着,只要哪里一开镰,四面八方便涌现出无数人,像是兵将从而降,一霎时便把麦田“吃”完了。
乡下人恼火了,他们不再割麦了,见到有人下来便先割篮子,像赶杀似的赶得街上人在田野里奔跑。
阿贵和李墨还有华带着大大女儿都加入到抢麦子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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