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意她的提示,也没有被他们的争论所困扰,我现在正被一只落在船体上的海鸥所吸引,眼珠子直溜溜的盯着它。

但玲瞪下来揪我的尾巴的时候,我的目光和注意力不得不回到她的身上。在我不满的看着她时,我的耳朵听见了一个噩耗。虽然这个噩耗跟,跟玲没有关系,听见这样的噩耗,我还是感到十分的后怕,玲听见后身体都僵直了。

他们在争论完别人的事情后,就开始讨论他们早上听见、看见的事情,而这件事情跟死亡有关,但他们似乎不把死亡当成一件可怕的事,他们说的很直白,简简单单几句话。

他是被雷劈死的!大晚上打着雷在外面逛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遭天谴也是活该。

谁说不是最好连他全家十八代一起劈死。

他们的话很绝,估计是用膝盖想出来的。他们的话虽不是出自大脑,但在玲和我这里确是经过大脑的,我们都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什么,当然这仅仅是隐约感觉,谁也不敢断定。

玲听到他们的话,她拎起我就走。来到甲板的另一半,我感到她手掌中的脉搏在快速搏动,手中和额头满是汗珠,连眼眶都红了。

她想到昨天晚上被她赶走的小偷,那时外面正下着大雨打着雷,小偷被赶出家里后,他狼狈的在雨中疾驰的背影。

一个可怕的联想在那背影消失的瞬间接着上演,一名男子雷雨的晚上惊慌的跑过一座花园,在泥泞的道路上惊惶逃窜,在昏暗的小巷里,就着闪雷的短暂光亮四处躲藏,却在黑暗降临的瞬间,随着雷电的火花升上天堂。

那个小偷不管是谁,他很倒霉,玲根本不值得为那样的人感到愧疚,但昨晚她在那个小偷离开时喊了一声:沐扬,是你嘛?

让此刻的她,对有人昨晚被雷劈死的事情等闲视之。

她确实不再喜欢沐扬,可他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伙伴,甚至将来可能是自己唯一要依靠的人。依不依靠就看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下船以后,她打不打掉了。

现在不是考虑打掉孩子的事,或者她想不过多的去想这个念头,因为打掉孩子的念头一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就感觉自己的罪孽又深重了一分。

昨天晚上那个人是沐扬嘛?

她在心里暗暗的问自己,想起小叶说来家里偷东西的人很像沐扬。她自己也渐渐产生昨晚那个人像沐扬的念头,并且这个念头不断支配她的感官意识,潜移默化她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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