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从小在海边长大,对大海没什么感触,但对于那些飞洋过海的海鸟她十分的向往。她屹立在货船的甲板上,双手撑住栏杆,略带忧虑的眼睛凝望在灰蒙蒙的带着雾气的大海上。
在她一声声因离家而起的叹息中,一只又一只的海鸟落在货船上。她看大海的目光由此不断地被它们吸引直至她的目光在它们身上定格,飘忽的思绪渐渐回笼归于平静。
但即使这份突然袭来的平静令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颤动,可方才小叶对她的教训还是在她心里一次次的激荡,为此她不快的小噘着嘴。
落在船上的海鸟越来越多,她有一种化身为鸟飞向天空的微妙心情,这种心情自她的妹妹去世后,开始在她的内心里滋长,让她产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想要逃离的冲动。
但她的母亲情系着她,她也情系着母亲,这一刻,玲绽开双臂任由风从她舒展的双臂下呼啸,她闭上眼睛感受那种如遨游天际的错觉。
她聆听风向,小心翼翼的御风前行飞过山峦叠嶂,林间溪水青灯古刹,穿过荆棘树丛抵达一座座美丽的花园,摇响花园尽头人家门前的风铃。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闭着的眼睛里流淌出眼泪,那眼泪落下甲板时惊起一船的海鸟,她的心瞬间收紧四周又变得更加的寂静,静到惊起的海鸟身上落下的羽毛她都能听的见。
她的眼泪随海鸟远去,落地的羽毛随风卷入大海,被巨浪无情的怕打,她浑然不知、浑然不觉,还一心只想着飞向天空。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真的遨游在天空上,她的母亲和妹妹都在地上,在她家种满紫罗兰的花园欢喜雀跃。她的母亲手掌着线,她妹妹则围绕母亲欢快的跑来跑去。她看见母亲手里的线连着自己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一加由茅草和红色食品袋制成风筝在空中随风颤巍巍的飞行。
父亲失事,母亲身患怪病,她退学后,她的人生就注定向此刻所看见的风筝一样,在空随风摆荡,仅仅靠着母亲手里的线才不至于迷失方向和自我。
她战战兢兢在空中飞行时,她的母亲突然松开手里的线然后跟小千一起向她招手告别。她措手不及,在空中左右摇摆,然后接连翻跟斗,最倒霉的是线缠了她一身,她手脚无法施展重重的摔在地上,碎的支离破碎。
她的意识被摔散,她尽力将它们拼接起来,让接二连三的伤害让她无能无力,她放纵任由,放空思绪匍匐在甲板的围栏上。
她失去飞向天空的勇气,她不再敢聆听风向,她的耳边只有世俗的声音,她虽不喜聒噪,不随波逐流,但她却无法回避那些无形的纷杂的声音。
她抬起头,目光投向甲板下面的走廊,哪里有俩个船员在为别人的事大声的激烈争论。争论的声音之大,唯有他们喷出的口水能以之相较衡。
玲看他们时,他们真争论的如火如荼根本没有留意到她,她投去的鄙夷目光也仅仅她自己知道。
玲虽然很讨厌别人搅扰她的宁静,但她没有生气到对对方大喊大叫的程度,更没有淑女到温馨提示对方的兴起,她直起身体转身向甲板的另一边走去。她离开时,用见踢了踢我,示意她要离开,让我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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