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凝上楼后,三个女子的哈欠声,此起彼伏。

据说,哈欠会传染,原来是真的。

放任夏凝回去睡回笼觉,蓝、绿两个女子相携外出,留下白衫女子在客栈看着夏凝。

“小姐。”白衫女子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经过夏凝门外。

不由自主的,她停下脚步,在夏凝门外低声喊了一句,听到里面传来夏凝的哼哼声后,推门而入:“小姐昨晚睡的可好?”

“嗯。”夏凝斜倚摞在一起的两只枕头上,身上盖着薄毯,眼皮儿都不抬,懒洋洋道。

“小姐昨夜,可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其实,白衫女子只是不死心罢了。

夏凝被种下隐翅虫,是必然昏睡过去的,就算是外面天塌地陷,都没人能唤得醒她。

所以问罢这句话,白衫女子就低头苦笑了起来,笑自己魔怔了。

“……”低垂着脑袋的夏凝,余光看到白衫女子脸上的苦笑,嘴角一撇。

不寻常的动静她没听到,不过,倒是见到了一些不寻常的银票、珠宝、金银、以及几瓶恶心人的蛊虫而已。

当然,还有原本就属于她的几片金叶子。

默默看了一眼灵盏内茁壮长大的蛊虫,以及被敖令逼着养蛊虫的乌大、侯三和牛四,夏凝不由自的,便叹了口气。

该怎么处置这仨人呢,还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小姐可是担心令弟?”白衫女子听到了夏凝的叹气声,心中不由得一软。

她小时候,也曾有个弟弟的,只是可惜的是,弟弟出生时,刚好赶上黑龙寨大军、一路抢掠经过。惊吓过度的母亲,早产了,所以弟弟出生后就很孱弱。

母亲生产时落下病根,在弟弟满月的前一天,就撒手人寰了同一天,被招募到战场上的父亲,也被洞穿心脏而死。

于是,才三岁多点儿的她,就肩负起了照顾弟弟的重任。不幸的是,才没几天过去,一场伤寒,就夺去了弟弟的性命。

当时,她将弟弟小小的身体埋在母亲坟墓的一边后,又在另一边挖了个小坑,长短刚合她的身高。

躺在坑底的她,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几天过去后,虚弱之极的她于朦胧间,嗅到一阵花香,随机看到头顶上空,一位头脸都藏在黒衫中的女子向她看来。

现在回想起来,她依旧记得,那唯独露在外面的眼睛,是双及其漂亮的桃花眼。

当时,她可高兴坏了,还以为是天上的神仙来接她了呢。

可接她的,却不是什么神仙……

回忆中,忽然有推门声响起,趴在桌子上的白衫女子猛然被惊醒。

怔然看着蓝、绿两个女子走入向她招呼,白衫女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心中犹留悲伤。

她是进来询问夏凝关于昨夜之事儿的,怎么会趴桌上睡着了呢。而且刚才在梦中,她似乎还梦到了母亲、父亲、弟弟、以及年轻模样时的秀姑。

搓了把脸的白衫女子,正要理一理头发,却惊讶的发现,发髻上,别着的正是昨夜丢失的、母亲唯一留给她的念想,桃木梳。

怔怔将桃木梳握在手中,白衫女子扭头去看夏凝,却见她正保持着自己刚进来时看到的斜倚姿事,若无其事的喝酒呢。

白衫女子见状,心中大骇。

“白玉兰,咱们拿上银票了,这就走了。”蓝、绿女子对着她招呼一声,就相互嘀咕着离开,说要收拾包裹去。

转头望去,夏凝又是一幅懒洋洋的厌世模样,她手中的酒壶,早已消失不见,若不是空气中弥留的酒香,白玉兰都会认为,刚才她看到的,都是错觉。

“小,小姐……”白玉兰双股战战,冷汗如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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