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马车上,满脸了无生趣的夏凝,一口口喝着出门时,随手在客栈取的一小坛酒。
同她一起坐在车内的蓝、绿两个女子,心情也不怎么美好。
任谁被贼惦记上并被偷了个光,都不会有好心情的,尤其是,在她们厚颜去向长公主要银子事,被接待她们的桂姨冷眼一扫,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
“好生护送小姐回京,”临走前,桂姨在她们身后冷冰冰道:“小姐倘若路上有失,你们最好在长公主找到你们之前就自裁。”
心中想着桂姨的话,又看到夏凝这般颓废,她们面上,便有些不忿。
都是棋子,凭什么要她们伺候另一枚棋子。
……
安西城的街道上。
“砰!”当马车再一次撞倒路边的一个摊位,被摊贩指着鼻子大骂时,绿衫女子忍不住就去掏摸怀中唯一的瓷瓶,忍了忍,又咬牙切齿的放下了。
这是她唯一幸存的蛊虫了。
“白玉兰,你怎么驾车的?”蓝衫女子脸上的高原红,生起气来,更为鲜艳夺目:“你今天是不是魂儿没带在身上。”
马车的车辕、车轮,经过几次碰撞后,伤痕累累,迎来被丢弃的命运。
此时,她们还在安西城内,连城门都没出呢。
“敖令,你说什么,庆王殿下来安西城了?”懒洋洋喝酒的夏凝,突然坐直了身子,吓了蓝、绿女子一大跳。
“殿下在城主府?”夏凝蒙了:“元闶不是不许元阆出京城的吗,怎么会让他到这十分重要的边关来。”
敖令正在揪胡子,揪的是鼾声如雷、躺倒在地的雷开的胡子。
旁边,是面色不忍的乌大、面无表情的侯三、以及蠢蠢欲动想要伸出双手和敖令一起揪着玩儿的牛四。
夏凝和敖令说话,其他三人自然听不到,所以他们还以为,敖令是在跟他们说话呢。
当即,乌大就忧虑了。
“阿令大人,”敖令要求他们,唤自己为阿令大人:“您既知庆王殿下的行程,那么,可否告知我们……”
“夏凝吗?”敖令的双眸,依旧蒙着一张黑布条:“我跟她走散了呀。”
敖令说的理直气壮,乌大等人也无可奈何。
而对乌大等人为何在此的解释,敖令说,他们是被困在一个阵法当中了。
乌大在夏凝的马车内,是见过敖令一面的,当时这小子就蒙着双眼,和夏凝坐在一起,而且还十分要熟的样子,所以乌大对敖令的言辞,并无怀疑。
彼时,他们三人醒来后不久,就看到这个蒙着眼的小子迈着小短腿走来,当时,他们还以为夏凝跟在后面呢。
结果这小子说,他跟夏凝走散了,自己不小心闯入这个阵法当中来了。
于是,乌大、侯三、牛四,就跟这小子在火山方圆十里内,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寻找阵眼之旅。
有时候寻着寻着,这小子就不见了,一开始他们还很着急,但后来他们发现,这小子总是无故消失又突然出现,也就不当回事了。
不久后,这小子弄来许多蛊虫养着玩儿,其中,就有曾种在他们身上的那种极其可怕的毒蛊。但这些蛊虫似乎挺怕这小子,十分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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