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格拉推开士兵重达百斤的尸体，那柄弯刀还插在他的胸膛中，吉日格拉站了许久，他的双眼中满是鲜血，最后吉日格拉兴冲冲地看向父亲，高声叫道：“我做到了！父亲！我杀了人！”
说罢吉日格拉扑入那堆积成小山的金银首饰中，兴奋地扬起珠宝叫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巴雅尔则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时数十名魁梧的卫士闯入营帐之中，可汗紧随其后，在场所有人立刻跪下，单手抚胸问好道：“天可汗荣芳百世！”
年轻的可汗看到一名北狄将士倒在血泊之中，体内插着鞑靼弯刀，又看到吉日格拉跪在珠宝首饰之中，手上与袖口上的鲜血冒着滚滚热气，可汗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走到吉日格拉的身旁，用那只小手抚摸着吉日格拉的脑袋：“你成年了孩子，这是你父亲送给你最好的成年礼。”
吉日格拉将头深深埋下：“感谢天可汗赐福。”
可汗点了点头：“所有人整顿军容！今夜与天朝人决战！巴雅尔，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一匹奔狼死在自己人的嘴里！他明明可以多杀几个天朝人来装饰他那栓满铃铛的辫子！你懂吗？”
巴雅尔也将头埋了下去：“天可汗荣芳百世。”
“好了，我不想再听见这种胡话，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吃饱喝足，然后磨刀，让刀能劈开天朝的盔甲为止！”
说罢可汗气冲冲地走出营帐，而巴雅尔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不能在营帐中胡闹了，巴雅尔从那士兵的身体中拔出弯刀，走出营帐后那落阳瞧起来不再刺眼，天空中的云彩出奇地红，虽然寒风依旧凛冽，不过巴雅尔的心却是十分火热，他一脚掀飞磨刀石，坐在地上磨起弯刀来。
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但也十分迅速，死亡的气息逐渐笼罩每个人，他们手持弯刀，心中却惶恐不安，他们抬头仰望天空，今夜月亮消失不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北狄人对于月亮的崇拜与太阳差不了多少，月亮不见了更是让人恐惧。
可汗下令扑灭所有的篝火，而天朝的城墙上却燃烧起熊熊大火，还好北狄人的眼睛可以迅速适应黑暗的环境，巴雅尔将吉日格拉留在身边，轻声嘱咐道：“等会儿冲锋跟在我身后，别掉队，你要是能活着回去，就要毫发无伤的回去，不然你的母亲与妹妹会把我骂死的。”
“那父亲你也要活着回去。”
巴雅尔低头看了看吉日格拉，这个儿子的体格与他相差甚远，巴雅
尔哈哈大笑道：“我既然是北狄人，来参加这场战争就没打算回去，孩子，战争总会有伤亡，我的兄弟们留在这片平原之中，难道我要苟且偷生吗？记住了！想要活命跟在我的身后！”
这时可汗在黑夜之中发表动员：“天朝人杀了我的父亲，以卑劣而又残忍的方式哄骗了他！天朝人就是一群骗子，他们的骨子里都是谎言！而我们北狄人的血液中沸腾的是奔狼之血，我们是最优秀的民族，所以我们要为这个世界铲除祸害！我们有百万大军，百万毫无畏惧的大军！你们之中有的已经做了父亲，还有人的家中有母亲或者儿女，但现在你们只是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你们将为了自己的国度而战！将士们！将怒火发泄给天朝吧！进攻！”
“吼！”北狄人们挥舞着弯刀，吼叫声响彻天际，他们纷纷为身旁的人打气，高声叫嚷以振奋士气，而巴雅尔没有像他们那般无头无脑，因为自己的儿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当第一批前锋冲杀过去时，巴雅尔揪住吉日格拉的皮甲叫道：“记住了！永远跟在我的身后！”
吉日格拉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一声怒吼，数万人向城墙杀去，吉日格拉被拥着奔赴战场，而城墙之上的火铳发射，一排铁弹呼啸而过，冲在最前方的士兵们好似小麦般倒伏一片，数千人成为尸体，被其后奔来的人踏为肉泥，吉日格拉只感觉到脚下一软，他低头去看，只见踩到的是一块被打烂的皮肉，仅是这短短一秒，吉日格拉便被后面的人推倒，而一只强有力的手将他拎起，巴雅尔的身躯犹如山高。
“孩子！不要掉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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