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派出,右相站在那望楼上日日踌躇,生怕那鞑靼军队会出其不意进攻,前两日使者没回来,回来的却是两匹胡马,口袋中装着那两人的人头,很明显,鞑靼拒绝了右相的提议,他们不想在平原上决战,似乎有些太过小心,但经鸿信还有另一手准备,他调出一百兵马守在千米之远,时刻紧盯鞑靼动向,倘若鞑靼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以烟花信为令,届时右相的龙骁营与三雅祠的兵马皆会倾巢而出,这城池之前便是十里平原,鞑靼就算进攻,也与在平原之上无异。

虽然万事俱备,不过右相迟迟放不下心来,鞑靼的晓勇凶悍在这个天朝都是臭名昭著的,真怕那百万骑兵袭来,自己的龙骁营会因为害怕而倒戈逃走。

落阳时分,天昏地暗,寒风卷着枯草沙尘划过右相脸颊,落阳在北狄那边落下,着实有些刺眼,可就是这时,眼见天空中划过一道闪光,砰地一声惊醒了城中的守军,战鼓敲响,薛恺御在城墙上打呼小号,龙骁营的骑兵与火铳手列队奔出城池,这几日因为有经鸿信的训练,火铳手们的素质格外高,他们列为四排奔赴前线,一字排开,最前方则站有两千刀盾手,其后则是一千长矛兵,这对于骑兵是十分有效的策略,但对面毕竟是数百倍于自己的兵力,右相虽是瞧见他们毫无畏惧,却也是心胆颇寒。

鞑靼的军队有数十万众,乌泱泱好似一群过境草蝗,而他们的可汗手持一柄弯刀,笑眯眯地看向城墙,对着右相喊到:“阳光的滋味如何啊!”

没想到这位可汗居然还会天朝语,右相当即回到:“阳光普照,乃保佑我天朝士兵!”

“哈哈哈哈!等你们被阳光灼瞎了双眼,倒要看看你们还会不会如此猖狂!”

鞑靼的号角已然吹响,他们的骑兵望着右相可怜的军队哈哈大笑:“才不过几万人而已!我们可是来了三十万的大军!话不多说了,进攻!”

鞑靼铁骑迈开步子,果然老幼妇孺皆有,其中最多的都是胡须花白的老者,但他们披盔戴甲挥舞弯刀的模样一点不输年轻之时的晓勇,右相知道这些老者历经百战,与皇无极是同辈的人,自然对于战场上的经验相较于天朝的军队也是更胜一筹,只见他们将弯刀放在马鞍上,持起弓箭对着天朝士兵的阵型便是一阵箭雨,小旗官挥舞彩旗,刀盾手立刻持起盾牌形成盾墙,用以保护自身还有身后的那些火铳手,这一阵箭雨果真没杀几人,都被那盾牌牢牢地接了下来,眼见鞑靼铁骑越离越近,右相不由得大喊:“经鸿信你在做什么?还不反击吗!”

“等!”经鸿信只

是说出这一字,便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铁骑,鞑靼铁骑为了保持冲锋时的速度,会有一瞬间将弓箭收起的时机,而经鸿信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果然,那些老者收起弓箭,阻碍了所有骑兵的冲锋,正当他们拿起弯刀想要怒吼时,经鸿信怒喝一声:“放!”

噼里啪啦的枪响好像在地上撒了一箩筐黄豆,火药的烟尘顷刻间将天朝军队的阵营覆盖,刀盾手与长矛手尽量压低了身子,却还是被火星烫地惨叫一声,铁弹密密麻麻地向前方扑去,好似一张铁织成的大网将这些鞑靼骑兵覆盖,接踵而至的便是铁弹刺入铠甲中的闷响,血雾弥漫开来,马与人在顷刻之间倒地一片,鞑靼骑兵被火铳的威力和响声震慑住了,他们犹豫不前,直到可汗吼道:“这是哪来的邪门妖术!将士们!给我冲!”

话音还未落,第一排火铳手蹲下填充火药与铁弹,而第二排的火铳再度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好似割麦子一般,倒下一片的北狄士兵,人的哀嚎声与马的嘶鸣声着实刺耳,北狄人无所畏惧的铁骑开始后撤了,一人降则万人降,他们不顾可汗的怒吼,只是齐齐调转马头向草原驰去,一边跑一边哭喊到:“天神下凡!天神下凡了!”

“寒雪十狼骑!左翼,龙骁营!右翼!”

在经鸿信的一连串指挥下,分居左右的两股骑兵冲杀出阵,寒雪十狼骑个个佩戴遮面狼盔,手持一杆锋利阔刀,而龙骁营的陌刀也毫不逊色,他们没有发出一点吼声,只是冷静地寻找自己能轻而易举杀死的目标,马蹄声混乱不堪,北狄铁骑已毫无斗志,他们居然都没发觉寒雪十狼骑与龙骁营在包围他们,喘息之间已有千人丧命,寒雪十狼骑和龙骁营杀了个天昏地暗,直到穿透了那北狄铁骑的阵型,又再调转马头杀了回去。

那可汗与方云乐过招三回合,但弯刀的长度远不及阔刀,三回合之后,可汗的人头便被方云乐提在手中,方云乐径直跑回阵型,将那可汗的人头丢在经鸿信的面前。

经鸿信微微一看:“这不是天朝人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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