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六打量寒离时,寒离一边听着花开的禀告,一边也在打量付六和余阴等人。
先说付六这群人,大都打扮的非富即贵,除了那两个年轻姑娘,其他的一看都是练家子,会些拳脚,尤其领头的这个付六和他身旁那个精瘦的少年,武功应该还不低。
不过,这群人就差在脸上写上我是官差了,而这个时节跑到这偏僻的蛮荒之地的官差,也只有替白王寻美的人了。
寒离很容易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可是为白王寻美的官差,杀一个义庄主事义女干什么?
张婆义女,人称张氏,张氏长得一般,就算白王的人寻美也不会找到她,至于是不是张氏撞破这一行人埋尸才被杀人灭口?可能性也不大,白王的人做这种勾当向来明目张胆,不太有这种忌讳。
再说另外三个人,看打扮像是江湖中人,江湖人重侠义,看到不平事禀报官府,或是凑个热闹也很常见,暂时看不出哪里可疑。
寒离考虑着其中的关窍,让人叫来了仵作,嘱咐其将连同张氏在内的两具尸体尽快验尸,查明死因。
仵作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木讷的领命下去了。
“寒大人想知道她们的死因?又何必找仵作验尸那么麻烦,寒大人只要问我,我付六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付六突然半真半假的开口道。
寒离瞥了他一眼,从红案后走了下来,站在付六的面前,淡漠的说:“你这是承认杀人?!”
付六:“寒大人说笑了,我虽知道两人的死因,但并不代表是我杀了她们。”
“哦?你们埋在义庄的那位姑娘虽不是我天桃县人,但毕竟在天桃县境内,而且还与诸位有些许的关联,还请付统领所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是说说而已。”寒九离并不想和这人绕圈子,示意付六有话快说。
“寒大人知道我?”
听到寒九离提到的称谓,付六眼睛一弯,看似开心的笑了。
寒离神色不变,只是淡淡指了指花开。
付六跟着看过去,只见花开正一脸得意的摆弄手中的银色令牌。
看到那枚令牌时一愣,下意识摸上腰间,付六才发现他的令牌果然不见了。
苏二瞥着花开姑娘手里的令牌,纳闷道:“统领究竟是什么官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余阴淡淡道:“这是皇上给白王特许的恩惠,准许白王亲封二品及以下的官员,所以白王便自己拟定了些本不在朝廷正当体制里的官职,封给了他的家仆家眷,其中最高的是二品,官职为统领,享有二品官员的俸禄。”
苏二咂舌道:“还有这等好事儿?皇上未免太宠白王了,连官职都能封?”
云月半:“这有什么?改天白王想做皇上,兴许皇上一高兴就让位了。”
余阴当即敲了云月半一下脑壳,道:“别乱说话。”
另一头的付六并不知余阴三人在说些什么,只是道:“花开姑娘真是好手段。”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令牌什么时候被花开摸走的,付六有些郁闷,这天桃县什么时候这般卧虎藏龙了,他一天就遇到了两个高手?
花开将付六眼里的郁闷尽收眼底,笑的更加开怀了。
看来是没法蒙混过去了,付六干脆的把自己的身份抖了个底朝天,也把寻美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白王不知听谁说蛮荒之地有美人便派付六和丁甲出来了,意在收罗美人回京。
蛮荒之地位于天桃县北侧,是一片不毛之地,也是朝廷历代罪臣的流放之地。
付六好不容易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找到三个貌美的罪臣之后,没想到其中一个将门罪臣之后一听说是要给白王做妾,毫不犹豫的自尽了,人死在了马车上,又不能半途扔下,本打算埋进天桃县义庄,也不算是曝尸荒野。
而且避免麻烦,丁甲点了那张氏的穴放在柴房,没想到,等他们进了义庄后,张氏却被杀了,之后他们就被陌上花开撞了个正着,这倒霉劲儿也是没谁了,付六郁闷的想。
之所以详详细细的把这些说清楚,付六自然有考量,剩下的两个美人在年节前是一定要送入京城的,不然他们急色的白王殿下可是要拿他问罪的,他必须让这位寒县令明白,身负王命的他们这一行人是万不能在天桃县耽搁,否则白王怪罪下来谁也不会好受。
寒离看着付六道:“我等自然不会耽搁各位的王命,你们大可把两位姑娘送至京城,只是付统领你得留下。”
其他人具是一愣,只有付六神色不变的说:“寒大人这是何意?”
“毕竟是两桩命案,自然不敢马虎!只得委屈付统领在我天桃县留些时日,待案情明了,也好还各位一个清白。”
付六还没回答,丁甲率先炸毛了:“放肆,且不说这两桩命案与我们无关,就算是有,我们付统领为堂堂二品,按照大赢律法,你一个小小九品县令根本没有权利问罪羁押,这般无礼扣押,简直是吃了熊心豹胆。”
跟着县衙的人回来,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给地方县衙一点面子,现在对方登鼻子上脸,丁甲的暴脾气一下子就炸了。
最末的九品芝麻官与二品之间简直是天与地的区别,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低级官员无法羁押高阶官员,被理所当然的纳入了大赢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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