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北玄,我们去南方,去齐。”此时已经看不到任何的雪景了,明显是到了齐,北玄与燕南的交界处。

马车前停着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它们停了片刻,不一会儿又飞走。

酒坛与酒坛只间发出摩擦声,叮叮咣咣,让杜康不再想睡觉。马车夫赶着马慢悠悠的,马的脖子上套着一串铃铛,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眼前不远就有一处非常奇妙的景色,一边是大漠,黄沙漫天,在清晨一抬眼,就可以看见红日从地平线上起来,格外荒凉。那里是大汉。

而在另一边则是一处悬崖,悬崖的对岸则是一处绿色平原,许多人在那里安居乐业。那里是齐,是水米之乡,许多的粮食从那里运往各处,也是重要地区。

封折看向马车外,心中一惊,这可不是去凉的路。他有一次看着那个笑面如风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他这是要……干什么?

杜康正看着窗外,喝着水,前方就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没有水,而他们带着一批酒,很容易成为沙匪的目标。若是从前,那这批酒被劫走无所谓,可这是一批有毒的酒,倒到地里面也是祸害庄家的酒。

又走了半个时辰,此时远方一衣衫褴褛的老农跑过来,拦住了一辆载着酒的车,好想要打破酒坛,让酒水流出来。

封折与杜康见状从车上下来,想要赶走他,结果却发现周围那些快被渴死的人全围过来了。

“好心人,给我们写水喝吧。”老人见杜康与封折都还年轻,跪倒在他们脚下磕头,那沙子被太阳考的炽热,用手摸一下,都觉得烫。

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下来的,似乎真的没有几个人。

那扎着总角的孩童哭着,紧紧拽着阿娘的衣襟,嘴唇干裂,嗓子已经哑了。

杜康连那老者看都没看一眼,闭上眼睛打算继续赶路,边走边说:“这批酒有毒的,喝不成。”

“毒死了,也比渴死的强。可别怪我们了!”一个大娘见祈求不行,直接用手砸着酒坛,直到酒坛上染红了血,她的手指已经发青,直到流血。

封折见状抽出剑,想要拦住她,却没有用,直接挥剑将她的双手斩断了,这才让周围人都退后几步。可刚退后,他们就用更快的速度撞向车,酒坛之间被撞得叮咣响,有的酒坛直接裂开,甘甜的酒水顺着车留下了。

有孩子的人本想让孩子先喝,却有求生欲望更强的年轻人一把推开这群老人孩子,自己拿起一片瓦片,就喝起来。

一位老爷则拿着一大袋钱大喊:“给我水,我给你们钱。”他喊完却没有人理他,钱袋里的钱撒了一地。

杜康似乎早就料到了,待那几个人喝完后,肯定还是不会让他们走的,直到将这酒瓜分完,不如今日他们是走不了了。

他摸摸自己的水袋,见到一个头上有疤的小少年,正拉着自己的妹妹看着那群人为了水而挣得头破血流,许多酒顺着车流下来,趁着二人没有注意,他随手将水袋扔在男孩脚边,走了。

男孩本想离开,却被自己妹妹拦住,拾起那水袋,抱在怀中。

先前喝的最快的人,忽然脸色发白,踉跄了几步,又冲上前。

杜康让封折上车,一行人直接将中间的几辆车留下来,带着其他车先走一步了。

封折见杜康竟然敢将带毒的酒留下来,抬眸看着他,这个人比他心中所想的还要狠毒啊。

他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的说着:“中间那几辆车都是水,刚才他们拦住的那几坛,可能有一坛是酒,先前给苏尘他没喝,只是……大漠里喝酒,容易得病,而且没有人为他们治病。”漫不经意的几句话,却让封折有些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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