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琥是带着一身伤回来的。钟云心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面孔,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她咬了咬樱唇最终却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不敢问的,钟云心其实隐隐约约的知道大概安琥并非常人。他身上有着并非普通人的气质。她忽然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安琥时候的情景了。
那是她一次穿着男人的圆领袍坐在茶馆里面喝茶听书的时候,忽然不经意间的往楼下看去,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穿着紫色的华服看上去就像是夺目艳艳的太阳一样。
江南一带都是士林家族,那些沉稳持重的少年明明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却已经市侩苍老的如同五六十岁的老头一样。她最清楚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了,惊叹,那种惊叹是对一件精美的瓷器,一个昂贵的物件的惊叹和赞赏。
他们,从始至终都在想究竟能够从自己的身上得到多少好处才不算是吃亏。他们的眼底有着对权势和利益的贪婪,这些人从来都是最优秀的政客,权衡利弊之间是能够舍弃一切情爱的。
可是,她虽然自小跟侍卫打闹,看上去性子粗糙了一些,但是即便是这样仍旧期望有话本子里面写的那些爱情,期望着有朝一日能够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那时候她一定也是会想许许多多的大家闺秀一样,坐在窗前想着那个人,不自觉的会红了脸。
“所以才会绣那个绿色的香囊啊”钟云心轻叹了一声。那时候的安琥从马上下来正好走入了她的茶馆内。那时候她才看清楚,这是怎样俊朗的一个少年郎啊。清澈的眉眼之间带着大漠孤烟直的风尘仆欧和没有被京城的浮华所遮蔽的明亮。
他坐在自己的隔壁,跟另一个人款款而谈着游历图中的风光,那就好像是一副展开的画卷一样,、揽酒于怀,蜀中大雨,黄沙刀影,俊秀秦川都一一的在他口中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安琥走了过来,抬手倒了一杯茶递给钟云心。看着她只是穿了件单薄的衣衫,皱了皱眉:“虽然是如春,但是桃花还没有开。这个时候正是倒春寒冷极的时候怎么穿的这样的单薄?”
他起身,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还没有等钟云心说话,就把青色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和草药味道瞬间充斥在钟云心的周身。她伸手握住了安琥的手腕。
“嘶”安琥吃痛,钟云心像是触了电一样迅速的缩回了手低下头看着那茶盏里面上下漂浮不定的白毫银针连忙说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了不我是说你怎么会受伤的?”
安琥收了手腕,那鲜血有些许从白色的纱布之中渗透了出
来。印出了斑斑点点的向红梅一样的血迹。他微微的看了钟云心一样,微笑道:“不过是练剑的时候不小心罢了。”说着睨眼带笑看着钟云心:“你在担心我?”
钟云心的脸腾的一下子变得绯红起来,她没有说话耳朵却变得通红。让安琥心头一动。
“你还记得吗?那一日我们茶馆初次相遇的时候,你来找我问话。亦是如此脸红。”
安琥想起那个时候,钟云心虽然穿着男子的衣服,但是那娇美无比的脸和身躯早已经出卖了她。偏她自己一无所知,还在自己面前拱手喊着老兄。
钟云心朝他笑了笑,想起他提及的事情目光也变得更加的柔和起来:“是啊,那时候我听见你在讲巴山夜雨的美景。那是李义山写的那句话,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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