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心里有事吧，克莱尔和艾薇拉不一会就睡醒了。她俩一共也就眯了一小时。
这一小时里，远航已经把状况和安娜都说清了，安娜也完全明确了她的立场。
“要么信我，要么杀我。”
就这么简单。
但是远航很清楚，她也不会再让步了。
安娜的条件就是最终条件，就是最后通牒。
不会再变，也不会再改。
这就是安娜。
远航的无人机缓缓地飞向克莱尔和艾薇拉。
“怎么样？”克莱尔关切地问道，“她心情好点了吗？”
“我看是没有。她只是礼貌了一些。”远航身心俱疲地说道，“我觉得自己根本没起到作用，就是个传话筒罢了。”
“传话筒也比没有强多了。”克莱尔无奈地耸耸肩，“她疯起来真是要命。艾薇拉都被她气哭了。”
“那不是疯。”远航心情沉重地说道，“那不是疯。”
克莱尔没有再说什么，转头问向艾薇拉：
“怎么样，艾酱？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艾薇拉说道，“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完全没事了。安娜怎么样？”
于是远航和二人说了一遍安娜的态度。这下轮到三个人一起沉默了。
“有什么办法吗？”远航怀着希望问道。
克莱尔摇摇头：“没有。据我了解，联邦的灵魂学一万年来就没有进步过，一直是在原地打转毕竟魂族只剩下我们这些逃犯了，他们再也没法研究我们这么纯粹的灵体生命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联邦的技术还真没法指望。”
“记忆和性格这些呢也没法确定吗？”远航不愿就此放弃。
“没法完全确定。”克莱尔低下了头，“性格可以模仿，记忆可以伪造。说到底，灵魂到底是什么？是一种场，一种自组织的场，然后呢？不知道。是的，我们魂族也没有研究明白，灵魂到底是什么，它又是如何作用于智慧生命的。但是，比较靠谱的说法认为，记忆和性格并不是灵魂的一部分。”
“不是吗？记忆”
“唉。”克莱尔又叹了口气，“按照安娜的计划，这些应该由达兹来给你讲，但是唉。打个比方吧，你是一台电脑，那记忆就是外部存储，机械硬盘或者固态硬盘这种，存数据用的。而性格就是你的内存储器，内存条，从硬盘里调取数据，运行你需要的各种程序。而灵魂，它是那个。是中央处理器。”
该说不愧是地球上最会修电脑的外星人吗，这个比喻还真是接地气呢。
“所以说，你明白了吗？”克莱尔接着说道，“性格和记忆都不能证明。都不能证明那个灵魂是谁。”
“我明白了。”远航说道。他想起达兹之前一口一个低等生物，大概就是受了脑族性格的影响。
“所以啊。”克莱尔无力地总结道，“只要达兹不是把安娜的主板给砸了，而是只换了那个，我们其实，是查不出来的。”
艾薇拉突然站了起来。
“我来吧。”
“嗯？”远航和克莱尔同时问道，“你？”
“我来。”艾薇拉坚定地说道，“我来分辨。”
“可你”
“我知道我只是迷心。”艾薇拉没等克莱尔说完就抢过话头，“我知道。但我有办法。”
“可以和我们说说吗？”远航试探性地问道。
艾薇拉看了看远航和克莱尔，似乎在犹豫。
“我可以之后再说吗？完事之后，我会告诉你们的。”
“。”远航马上说道，“我们信任你。”
“嗯。”克莱尔也点点头，“加油。安娜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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