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刚才艾薇拉差点哭出来的时候，远航还是有感觉的，只是很难描述清楚。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理科生，所以，用他的话来说，刚才那种违和感就像一个正在游泳的人，突然发现水变成了甘油一样。
是的，纯粹的甘油和纯水一样无色无臭，也都是牛顿流体，区别在于其流体动力粘性系数更大，通俗地说就是更黏，大概是纯水粘度的一点五倍。
远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决定把这种事先放下。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和安娜解释清楚目前的状况。
虽然克莱尔还是拉着艾薇拉睡觉去了，但她睡前总算做了件好事给远航配了一架无人机。
在拆解了大概五十个报废无人机后，克莱尔总算鼓捣出了一架能和中控台联网，并且不会飞着飞着一头撞死或者化身艺术的无人机，并把指挥权交给了远航。这样，远航才有了嘴炮之外唯一可用的武器，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机枪里还有些子弹，小心别误触了扳机。”丢下这句话，克莱尔就头也不回地找她的“席梦思”去了。
“好吧。”远航叹了口气，“安娜，呃，局长，我是来和你说事的，不是威胁你的。”
安娜的眼中射出怒火，显然她并不买账。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谈话要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应该把你松开才行，可这个真不行。”远航摇摇头，“不，不是我不想，你看，你被绑起来，啥也干不了吧？我这灵魂还在充能器里呢，也是什么都干不了。这已经很公平了。”
安娜瞪着无人机一声不发。
“哦，这个啊，”远航挠挠头，“这样好了。”
远航把枪口对准舱外，几次长点射把子弹打了个精光。
“喂！”克莱尔表示抗议，“我一个个装进去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那花不了你一秒钟，你现在也不该睡觉。”丢下这句话，远航无视了克莱尔的抱怨，面对着安娜，“这样可以了吗？”
安娜往下看了看，同时发出呜咽声。
“这个可以，但是你不能再刺激艾薇拉了。”远航严肃地说道，“她真的是为你好，比我和克莱尔做的都多。你那样说她，真的很伤她的心。我想你对她伤心后会发生什么，比我清楚得多。”
安娜沉默了。
“而且，你要听我一句话。”远航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这真是个误会，完事你得给人家道歉。”
安娜还是沉默。
“没得商量，安娜。一码归一码。”远航说道，“要不然只能我说，你听了。”
安娜点点头。
无人机把她嘴里的破布取了出来。
“来吧，你个小奸商，”安娜恨恨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和我解释。”
远航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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