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翔被王庆缠得没辙,可真让他去劝李诫落草为寇,又拉不下脸来。此事实在滑天下之大稽,说了准碰一鼻子灰:“贤弟,你真要有心拉人落草,就自己去说,这才显得有诚意。愚兄是真心开不了这个口,你要再逼我,我就告诉娇秀,你和李宝断袖分桃,整日做些不可告人之事。”

王庆一呆,旋即怒道:“你这不血口喷人么。”

“怎么着吧,”童翔一副纨绔无赖的模样:“你再逼我,我就去挑拨牛小娇,挑拨你爹,挑拨你岳丈,让你片刻不得安宁。”

王庆愤然道:“好歹毒也。你这厮有事找我,无论大小我都没半句推辞。我就求你办点小事,你便推三阻四,好不义气!”

童翔冷笑道:“我劝你也免开尊口为好,你爹给李越解毒,这是天大的人情。信不信你一句话出口,这人情就消了。”

两人正争执不下,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淡然的声音:“承蒙寨主错爱,小可今日便落草罢了。”

童翔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嘴张得足以吞下三个鸭蛋:“世叔,你莫不是戏言?”

李诫苦笑道:“我正不知去哪里落脚,难得王寨主青睐,在此趋奉有何不可?只是在下身上背了一件大麻烦,寨主听了,却未必敢留。”

王庆自上梁山,不曾如此欢喜过,当下拍着胸脯保证道:“我梁山什么都怕,便是不怕麻烦。就算世叔拿铁棍砸了蔡攸的头,我也敢留你在此。”

“在下虽不才,亦曾饱读诗书,如何会做那持械伤人的勾当。”

王庆心中稍定,却听李诫话锋一转,缓缓说道:“在下只是找了几个卸岭力士,掘了宋乔年的坟而已。”

王庆挠挠头,道:“宋乔年是哪个?”

侧头一看,童翔的脸已阴沉如雾,硬是从牙根里迸出来一句话:“宋乔年便是蔡攸的老丈人!”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落在头上,王庆双肩剧颤,大惊失色:“当真?”

李诫苦着脸说:“老夫前半生,只得了两个女儿,好容易晚来得子,养大成人,却遭蔡京那厮给毒害了。我当时只道越儿难逃此劫,便豁出性命,要和蔡家作个对头。”

王庆道:“蔡攸下的毒,你掘他老丈人坟作什么。要掘,也掘他老蔡家的祖坟啊。”

“祖宗,你可少说两句吧。”童翔气急败坏的叫道:“世叔,你做下这等事,为何瞒我?父亲那边知晓了,必不和我干休。”

李诫笑道:“放心,令尊与我多年旧交,焉能见死不救?其实我真动了心思,一不做、二不休,把蔡家祖坟刨个干净,再花大价钱刺他府上的人。蔡京、蔡攸身边护卫周密,不易得手,他家别的亲眷需没这等防护。我打算倾家荡产,挨个的刺,直到败露了,便一死罢休。当时已变卖了不少家财,若不是你赶来告知毒王下落,我动手多时矣。”

童翔直听得目瞪口呆,喃喃说道:“世叔,你一向为人敦厚,乐善好施,不意今日作出这等鱼死网破的事来。”

李诫咬着牙,恶声恶气的说:“老夫半生与人为善,他只道我是好欺负。蔡攸想绝我的后,我便和他不死不休。赶人休要赶上,老夫纵要不了他的命,他蔡家也别想好过!”

童翔拿过一把椅子,默默无言坐了下去,眼神中满是浓浓的担忧。

王庆却不管那套。这可是李诫,华夏建筑史能跻身前十的建筑师!手伸不到就算了,如今自己撞上门来,岂能再放走?别说掘了蔡攸老丈人的坟,就是把老蔡京的祖坟给挖了,王庆照样敢留他在山寨。

“先生安心留下。蔡攸只好在朝中兴风作浪,敢来我梁山泊撒野时,我这伙好汉正要寻他作个对头。”

李诫笑道:“如此,在下叨扰了。”

王庆这一喜非同小可,握住李诫的手兴奋的说道:“先生屈尊降贵,踏足梁山,此乃山寨之幸事,亦是数万兄弟之幸事。”

说了些欢迎的话,商定当夜办接风酒宴,就宴席间把李诫引荐给一众头领,并提为头领。敲定此事后,王庆见他挂念儿子,便和童翔告辞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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