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事,不是大事,我只是在想,怎么把你眼皮上的水泡去掉”他转身时,感到怀里的硬物刺了自己一下,不禁伸手掏出那只步摇,似有所悟,就在簪与环的两端使劲一拔,簪与环在接头处分开,一把锋利的小刃露了出来,那是一把纯银的小刃,廷桓不禁窃喜,这就是一把最好的手术刀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反思又一想,不对,功夫可是费了的,毕竟这是上几次登陆顺利升级后得到的装备啊,原来老何头还真有两下子,环环相扣。钱侍卫本就惴惴不安,忽然见廷桓抽出把小刀,以为他会用这把刀插自己的眼睛,不禁骇然,拔腿做好跳船逃遁的准备。廷桓抬头看到钱侍卫的表情,哈哈大笑:
“哈哈,你大可不必担心,现在我可以保证,能治好你的眼睛了。”
“当真?”
“当真!只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手段,并配合我。”廷桓本来想说“医术”二字,转念一想,自己一个毛头小伙子,何来医术?不如说“手段”还有点靠谱。那钱侍卫一脸的惊喜,连连点头,躬身在廷桓的身边,双手抱拳作揖道:
“一切听王爷吩咐,宁死不辞!”廷桓哈哈又笑:
“哈哈,命不要你的,留着当好我的侍卫吧,你这船里有没有灯盏?”钱侍卫本来以为廷桓会给他布置什么大活,谁想话锋一转,要盏油灯?他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答道:
“有,有。”返身进了船仓,片刻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灯盏,竟是银制的,跟红木椅子很般配,廷桓都开始好奇,他那船仓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给”钱侍卫将灯盏递到廷桓的眼前,廷桓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他是不知道怎么点着这灯盏的,
“点着,放到那边桩子上吧。”钱侍卫马上“哦,哦”着将灯盏放到旁边的一个拴缆绳的木桩上,从怀里掏出两块火石,敲击点亮了灯盏,原来点灯的火石,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是随身携带的。廷桓见灯一点着,就命令钱侍卫接着坐回到椅子上去,并故意用严厉的口气说: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睁开眼睛,也不许动,只要你相信我,一盏茶的功夫就好了。”这个命令其实下的是很无奈的,在廷桓的那个时代,他是听说过的,民间是有技师可以直接用单刀就可以去除沙眼病人眼睑内的水泡的,但那真的必须有祖传手艺的,廷桓在医院从来都是先将病人局部麻醉,在手术灯下,手持高度消毒的手术刀做这个小手术的,如今却在什么手术条件都不具备的情况下,就白手持利刃下刀,廷桓的心里还是有点虚的,但他半点都不能显露出来,因为钱侍卫比他还害怕,他必须让他足够地信任他而且,是没有退路的,这个小手术是必须做的!所以他平静地冲着钱侍卫微笑着,钱侍卫从那笑容里获得了足够的力量,他一副为君赴死的尊容,端坐到椅子上。廷桓深吸了一口气,快速走到灯盏前,将银色利刃在燃烧的火焰上充分地烤燎消毒,然后又快步走到钱侍卫的面前,右手持刃,左手翻开其眼睑,钱侍卫剧烈地抖了下身体,却马上又挺直了身体。廷桓毫无迟疑,下刃在其眼皮上,开始熟练地刮起那些血泡,那银刃足够的锋利,血泡在其刮割下,一个个破掉,想是钱侍卫在最初的疼痛适应后,剩下的就是快感的痒痛,就见他使劲咬着牙挺着,似乎也并不费劲,廷桓把明显的血泡刮除后,打扫战场,将其眼缘毛囊的油脂和堵塞物一并清除了一遍,然后翻过利刃,用刀背再次刮了一遍其眼睑,钱侍卫的眼睛忽然分泌出大量的眼泪,像泉眼一样不停地冒出来,廷桓这才将其眼睑翻回来,那只眼睛还在不停地留下眼泪,好像钱侍卫忽然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忍不住地难过。廷桓放过这只眼,又翻开了另一只眼,依样刮除了上面的水泡和眼缘毛囊的油脂和堵塞物。钱侍卫看来已经很享受这过程了,身体完全放松,时而还会配合廷桓的手指动一动身体。
等到两只眼睛都已经做完,廷桓将那利刃再次在火焰上烤燎过,对其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爱怜地将其插回,那只步摇在他的手中轻轻摇动,似插在某人的发髻廷桓使劲摇了摇头,把某些不想再想起的情境永远地摇掉,不要再去打扰她,她在自己的世界精彩着
钱侍卫的眼睛终于停止了流眼泪,他眨巴了眨巴眼睛,觉得获得了重生样的舒适,疼痛感消失了。他起身跪到廷桓的面前,连磕了几个头,廷桓赶紧扶住拉起说:
“本不是什么大事,别搞得跟救了你的性命一样,使不得,使不得。”钱侍卫双手握拳,又深躬道:
“王爷不知,此疾令我寝食难安,无心做任何事,连钓翁也不想做了,数次想丢了这臭皮囊而去,在您看,这却不是什么大病,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比取了我性命还难承受,从此后,王爷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廷桓又赶紧相拦:
“钱侍卫切不可再往下说了,举手之劳而已,折煞我也,你还是做我的侍卫吧,这我还可以接受,哈哈。”钱侍卫再次深躬:
“从此后,我就是您的钱侍卫,守得您平安,护得您周全。”
“好的,钱侍卫。”廷桓开心地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提示框出现:新同盟产生。接着眼前的影像开始闪烁,钱侍卫、渡船、码头、蓝天都在闪烁,象要影像消失前的闪烁,廷桓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钱侍卫忽然跑去船仓,廷桓脑子里闪出念头,他又要拿出什么宝贝来呢?片刻,钱侍卫弯腰跑出船仓,手里拿着一个红布,递到廷桓手里,恭敬地说:
“王爷,这个您拿上吧,恐怕会用的上。”廷桓接到手中,刚想揭开布看,眼前出现提示框:获得新装备,你已被下线。哎,哎,廷桓心中叫道,什么情况?没有人回答,正不知所措间,视野渐渐清晰,廷桓又下意识地去扶巷道的墙,却又一次一把扶了个空,没有在巷道里,还是,头顶四四方方的天空,如棉絮的白云,一卷卷,一层层,随着风被吹成各种样子,那些它们还在棉田里时梦成的那些样子。花树掩映的院子,溪水灵动,断桥自横,那檐角的茅草摇摇欲坠,柱子似也有些歪斜的草亭下,站着做着不愿醒来的梦的廷桓
是梦?廷桓感觉到自己手中抓着的那个红布包,打开看,竟是一个发黄的线装书,再仔细看,鬼戎剑谱,我的妈呀,竟然是剑谱,从此,我将会成为剑客了吗?廷桓心中大喜,之前不能回去自己世界的郁闷一扫而空。他一屁股坐到石凳上,开始翻看,却发现,除了开篇自己看不懂的一段文言,下面一步步的剑招都是由两部分对应着进行下去的,一部分雄剑,一部分雌剑,虽然每一步剑招都画着简图,可是一个是年轻男子手举雄剑示招,一个是年轻女子手持雌剑示招。廷桓毛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剑谱,这雌雄二剑从何而来,自己只有一把剑,如何能练这雌雄二剑的剑术呢,莫非,需等到雌剑出现才能练,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我的灭祖之仇何年何月才能得报啊?
似乎是回答他的问题,梅痕忽然出现了,她的手中持着一把木剑,来到廷桓的面前,大大方方地说:
“腾小王爷,我来陪您练剑吧。”廷桓心里说,梅痕,这个世界的您竟然会剑术呢,可是我怎么敢跟你练剑呢,万一伤了你可怎么办?可是口中却说:
“好呀”两人来到园中空地站定,这时廷桓发现,梅痕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利落的黑色紧身衣,越发衬得她的身姿挺拔婀娜,透着一股冲天的英姿。廷桓一阵激动,心里默念,梅痕啊,这个世界的你如此的优秀啊。不容他多想,梅痕背剑一个起势,然后长剑刷的刺出,指天,指地,指虚空,指向他廷桓,在长空划出数道完美的弧,剑招使出的越来越快,令廷桓目不暇接,他忽然发现自己也开始使出剑招,虎口似乎冒出了火,持剑的腕部瞬间被注入了蛮力,整个身体被远古的一个声音召唤,那声音如狂风,如倾盆大雨,如撕裂夜空的闪电,如劈断雨水中的数棵枯树的那阵雷声,召唤着廷桓,召唤着他挥臂,踢腿,扭腰,仰面,转头,高跃,低蹲,匍匐,旱地拔葱,鹞子翻身廷桓眼睛的余光扫到,梅痕的剑招虽和自己不一样,却和自己使出的招式如此的和谐,这是什么感觉?龙腾凤舞,虎啸龙吟,龙袭九天,凤归西山廷桓边舞剑,神思却毫不费力地飞驰,把自己能想到的形容舞剑的词捋了一遍,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