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尝不是一场单程旅行,对于世事、众人,再在乎,再惦念,我们也终究是那一匆匆过客,仰望浩瀚的宇宙空间,穿梭茫苍的时间荒野,这个我们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渺小到如一粒尘埃。“人行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再漫长的人生之路,过程虽未知,结局却已定,谁不是这样离去?尘埃落定,永离凡尘。但这离开却只是相对于一世而言,梅痕就相信,她和廷桓终会再以另一种身份相遇,因为他们都在另一个世界活的很好
第九次登陆,廷桓接招刺客,逃过集市,直抵码头,下青阶阻隔追杀,再一次见到了钓翁。意料之中,钓翁的眼睛确有病疾,他心情不好,再次准备跳水遁去,廷桓赶紧伸臂大喊:
“我知道你的眼睛不舒服,其实不是什么大病,你要是相信我,我就帮你治。”那钓翁甩去蓑衣,连斗笠也扔到了船上,本已站到了船头,听到廷桓的这几句话,还是停下了动作,转身对着他问:
“你真的能治我的眼睛?”廷桓真诚地微笑:
“能不能治,还得让我看一看呀,只要不是顽疾,我都可以给你想想办法的。”见廷桓说的实在,那钓翁就蹦下了船,站到了廷桓的面前,说:
“你一个身居华府之人,难道还会懂医理?”他高大魁梧的身材令廷桓怀念自己的身体,只是此人的威气逼人的气场却是廷桓所羡而不能的。那人恐是难耐痒痛,脾气自是急了些:
“怎么看?让我躺到地上去吗?”廷桓笑:
“那倒不必。”他只是近观了一下,心里就多少有了数,问道:
“先生的船上可有能坐的地方?”那人恍然大悟,笑道:
“看我,只知道着急了,王爷不要称呼我为先生,我只是天地间一钓翁而已,王爷可称呼在下钱侍卫即可。”说着自己就又跳回到船上去,然后伸手将廷桓拽上船。刚落脚的渔船还是有些摇晃的,一直就有些晕船的廷桓却很是享受这种摇荡,看来很多事都是有定数的,只是要看来人身在何处。那位钱侍卫进到船舱里提出一把木椅,竟是把漆得漂亮的红木椅子,他找个平整的地方放稳,恭敬地向廷桓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廷桓笑:
“哈哈,钱侍卫有意思哦,刚才还笑言自己是天地间一钓翁,如今却要我称你为侍卫,如何使得?”那钱侍卫也笑言:
“钓翁乃天下之钓翁,不假,侍卫只是王爷的侍卫,亦不假,王爷还是快请坐,帮我看一看眼睛吧。”廷桓忽然喜欢上了这个钱侍卫,但他也只是淡淡地说:
“这把凳子是我让你坐的,你坐上去,这个高度可以使我更清楚地俯身给你检查眼睛。”钱侍卫却是坚持将廷桓拉到椅子上坐好,然后自己蹲身在他面前,仰头静待。廷桓无奈的笑笑问:
“可否有热毛巾之类的,我得先擦擦手。”钱侍卫飞也似地冲进船舱,片刻就端出一个冒着热气的铜盆,盆里浸着一条毛巾。廷桓起身在盆里好好用毛巾搓了搓手,又拧干擦了手,示意钱侍卫把盆子放一边,赶紧坐下。钱侍卫这次没有再推辞,乖乖地坐好,仰起脸,廷桓试图翻起他的眼睑,不想他疼的一下子缩出去老远,眼球淤红,颇有些水肿,廷桓不禁问:
“你的眼睛疼了多久了?”钱侍卫欲迎又退躲闪着回:
“有个把月了吧。”廷桓平静地点点头说:
“嗯,看样子也磨得时间不短了,如果再磨下去,你的视力会受影响的。”钱侍卫有些害怕地问:
“是,力?那是什么?”廷桓微笑地回答:
“你不必担心,我所说的是,如果你任由眼球这样被磨下去的话,看东西就会很费劲了。”
“哦,这样啊,我现在看东西就已经很费劲了,一转眼睛就会疼,总觉得有东西在磨我的眼睛,却也揉擦不出什么东西。”
“啊,你不必太担心,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因为你的眼皮下长了些水泡,或者是眼缘毛囊里的油脂或堵塞物近期突增,这些凸起物在眼内总是磨搓你的眼球,使得你的眼球现在已经有些水肿了。如果你能忍一下,我还是想翻开你的眼睑看一看,啊,就是你的眼皮,我刚才说的那些水泡类的东西应该就长在你的眼皮内,所以你总会有异物感,哦,就是你总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眼睛里,却怎么揉擦也出不来。”钱侍卫这次是真的听懂了,他狠了狠心,廷桓看他使劲咬了咬后牙槽,不禁偷笑。就见他把脸往前伸了伸仰起来,双肩使劲地扳缩着,说:
“王爷,来吧,您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回我绝对不往后躲了。”廷桓拍了拍他的肩说,
“放松。”钱侍卫放松了肩,梗着的脖子也跟着松弛下来,廷桓左手托他的后脖颈子,右手熟练地快速翻开了他的眼睑,果不其然,他的眼皮上布满了米粒大的小水泡。钱侍卫还是忍不住疼的呻吟了一声,但发现痛后就舒服了些,绷紧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信任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时的廷桓却翻回了他的眼睑,竭力思索该怎么处理,对于眼前这个年代,这个病疾可能算个大病,可是在廷桓的领域只能算是个小手术,可那是在有各种仪器的前提下,在这里,这个无手术刀,无消炎药的年代,如何去除这些水泡?廷桓转身面对大河,愣了回神,这可把钱侍卫吓着了,他结结巴巴地问:
“我的,我的眼睛的病很严重吗?我以后会不会瞎啊?”听此言,廷桓赶紧转身,堆满微笑,柔起声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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