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信,素眉如月弯,说的隽永缠绵,鹣鲽情深大抵如此。
无论长乐宫中,皇城小巷,还是江南陶然居,皇甫辰都是皇甫安阳生命中最初也是唯一的眷恋。若是往后她有机会,定要亲自去陶然居看看,看看当初那个骄纵蛮横的安阳公主成了人妇是个什么模样。
想是如此,西钥香染把玩着手里的玉簪,盈盈一笑,“这玉簪就放入梳妆匣内收好,本宫有情致也会想要拿出来。”小声吩咐着,西钥香染侧身卧下,看一眼熟睡的小皇子,心满意足。
“皇后娘娘,之前北疆送入宫中的那条毛裘,娘娘打算如何安置?”小丫头接过玉簪,走了几步想想好似不对,又转回头细声细语地问了一句。
这么一问,倒是提醒了西钥香染,昨日夏绾与尉迟清送来的毛裘,她还未安置妥当。刚见时当然欣喜不已,欣喜过后,才去想皇甫陌所说:“皇后心里当真原谅了尉迟清?”
原谅,西钥香染低眉品着这二字,说原谅或憎恨,不都无济于事了么?
兴许早在她击晕夏绾,将她送出宫外时,就已经打算成全她二人。若心里还存着恨意,又怎可能为她与他处处考虑。皇甫陌许尉迟清辞官归隐,而夏绾便追着他一路往北,循向她当年告与她的羯疆美景,然后安定此生。
她所盼,只有尉迟清心里不再有顾忌,不怪罪她与皇甫陌之前的算计。
北疆,塞外。
秃树下,鹅黄的身影摇曳。挥袖,撒一把谷米,脚边的鸡鸭便摆动着低头啄食。夏绾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谷粮长得正好,再过半月就有收成,窃窃发笑。
“在想什么,笑得欢快?”尉迟清突地走至身后,在耳畔一语,惊得夏绾小肩一抖,手里端着的谷米险些撒了一地。
“真是,尽来吓我。”夏绾回头,对尉迟清娇俏地怪,“要是我不小心出声,惹奕儿惊醒,你要如何?”
尉迟清听得皱了眉,急急给夏绾套上毛裘外套,“还不是怕你在外着了凉,担心你。虽说才是初秋,可北疆不比皇城,太阳一落,夜里寒意渗人。”
知道尉迟清心系着她,夏绾也就收敛眼里的嗔怪,柔柔地握着他发凉的手,“看,光说我,你不也是冷得手都发凉了?”
“哪里!想我以前可是出征在外,怎么会经不住这点风寒!”
夏绾一看尉迟清故作威武的模样,噗嗤一笑,摇摇头,“以后你要这样,可要教坏了奕儿。”
“莫怕,莫怕,奕儿肯定随我的身子骨,将来定长得壮实。”
“也不知那时是谁说,自己年幼时体弱多病,害得父亲在外出征都记挂着将军府中。”
夏绾一说,尉迟清霎时无语。只看她盘发一身毛裘,淡淡笑着站在面前。
“你可还记得,你与我初次相见的情景?”
夏绾眼眉一弯,“怎会不记得。那时我不也正穿了一身鹅黄的纱裙,端着芙蓉糕走在长长回廊。不经意间,目光交融,便再也错不开。当时我还想,是哪一家的公子,威武英气,仿佛一位勇者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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