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晨曦之中,少女沐浴在阳光里,映出个柔美的侧脸,目眺远方,大好河山就在她的脚下,她神色平静,无悲无喜。

萧寅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前面身子单薄的女子,心情复杂,上来醒来,叶芃就已经不在身边了,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事情就是迷迷糊糊发生了,他没喝醉酒,也没有神智不清,他清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么叶芃呢?

她是后悔了吗?

一个人站在这里吹风,在想些什么?

萧寅不大敢走过去,莫名的有点羞耻,有点害羞,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呢,会不会很尴尬?

“在哪里嘀嘀咕咕什么,过来。”叶芃霸气说道,大大方方的,完全没有属于女孩初夜之后,该有的羞怯和羞羞答答,萧寅心中不禁一松,但同时心里也不免失落。

“早起天那么冷,怎么来这里吹风?”

萧寅的声音变得很温柔,看叶芃的眼神满满的柔意,看得叶芃小心肝儿颤了一下,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亲,能不能正常点?

“我不冷。”她现在恢复了功力,甚至修为大涨,就算是冰封千里,只着一件单衣也恍如春天,春暖花开。

萧寅握住她的手的,果然细腻温暖,不像昨天如同冰人一样冰寒,脸上的气色也好了许多,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涌现的浑厚力量,一夜之间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他昨天几欲以为她就要死了,而且那种心痛的感觉来得直接而迅猛,他是不会感觉错的,她的气息分明已经虚弱到只剩一息尚存而已,难道男女之事还有救命的成效?那是真是呵呵了。

“离开大秦后,我大抵也不会再回辰国了,大秦皇室如今也不知是何情况,我私自离开,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向辰国问责,不过大秦和辰国势必会有一战,有我没我倒是没差了,父皇心里向来也没有我这个儿子,我们的事倒也不必专门回去跟他说,倒是姨母那边,等事情安定下来,我们再去拜见吧。”

“啊?”前半部分,叶芃是听明白,后半部分她就没听懂了,她有什么需要跟辰王交待的。

萧寅也有点尴尬,羞怯,大白天的,讲这个怪不好意思的,脸上微微浮起红晕,但他是男子汉,总不能比女孩子还脸皮薄吧,于是他心里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瞧着叶芃那张面泛桃花,美如白玉的脸蛋儿,真是越看越美,道:“我轻薄了你,自然要负责的,我会娶你。”

叶芃猛的把手缩回来,开什么玩笑,她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再嫁人,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呵呵,”叶芃干干地笑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你没有轻薄我,分明是我强上的你嘛,你不用负责的啦。”

叶芃很豪气地摆摆手,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萧寅的脸瞬间黑了。

“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敢认,我既夺了你的清白,怎能当作没发生过此事。”

叶芃抚额,一脸无奈,苦巴巴道:“你就不能当作没发生过么?”

“发生过的事情怎能当做没有,这岂是君子所为。”

“再说吧,再说吧。”叶芃很想跑,早知道这个人这么啰嗦……呃,好吧,就算这个再啰嗦,谁叫他是未来的天子呢,满满的龙气,就如同珍馐美食啊,她怎么能忍着不吃啊,而且性命攸关,也由不得她选择。

萧寅哪能不知道叶芃在敷衍他,轻叹道:“你想做什么,还不打算与我说个明白吗?”

萧寅不傻,他以前只是懒得去动脑筋而已,那些政事也与他无关,可是现在如今细细想来,从踏入大秦以来,叶芃就一直在谋划些什么。

从翠峰谷回来,叶芃对他的态度明显就不一样,教他习武,逼他读书,接近太子和柔嘉公主,救吕澄,在狩猎场上现出女子之身,她是如何料准了皇帝一见到她就会逼她进宫为妃?今日燕王宫变中,那些起到关键作用的人物,诸位吕澄,袁绍刚,哪一个没有她的手笔?

宫廷禁内甚至竟也有她的人手,在此定风声鹤唳的情况下,还能将他们二人偷偷运出宫去,生面孔那肯定是不行的,定是她早早埋伏在其中的棋子,那么,她筹谋多年,苦心孤诣,想要做什么?

他不可能再将她当作一个普普通通,不理俗世的术者。

萧寅扶住她的肩,眼睛深深地看着她的:“如今你与我已是一体,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知道,你是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做的,是不是?”

叶芃眨眨眼,突然有些不敢与萧寅对视,事实上她从一开始她跟在萧寅身边就是有目的的,她待他不够纯粹,也不够真诚,其实是配不上萧寅一片赤诚待她的。

叶芃转身,背对着萧寅,眼睛眺望着山脚下的花花草草,早晨花草染上了露珠,雾散未散,依稀朦胧,她的声音从天际传来一样苍凉遥远:“你可有听说叶蓁这个名字?”

“叶蓁?”萧寅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觉得有点耳熟,仿佛听谁说过,但他怎么也想不起,唯一确定的是他不认识此人。

叶蓁身死时,萧寅刚出生,秦帝禁止任何言论叶蓁,唯有一些较偏的野史里面有所记载,小范围流传,就连正史上面对叶蓁这个皇后也是寥寥一笔,萧寅又是远在辰国,没熟悉这个名字也是正常。

“当今皇后并不是秦帝的第一任妻子,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萧寅点了点头,意识到叶芃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动作,故而开口道:“知道,他之前有个原配妻子,秦帝布下血阵,杀人无数,不正是为了将她复活吗?”

说到秦帝先皇后,再联想叶芃刚才说的叶蓁,萧寅脑子里有一条线索将二者串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他父王说过大秦开国皇后仿佛就是叫做叶蓁的,他父王对此女颇有赞誉,甚至说过此人若活着,大秦定不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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