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双目，一脸慈祥的白发女巫走到林潮安身前，拍打林潮安身上的灰尘，整理林潮安的衣服：“真是不关心母亲的坏孩子，连妈妈的能力都忘了。”
抓着女孩衣服的鱼人发出一身嗤笑。
白发女巫抬头看着鱼人。
鱼人扔了手上的衣服，“李承伊还没有回来。”
白发女巫双手在林潮安身后一推，林潮安像是木偶一样加入往地面前行的队伍，只是身边护着他的鱼人让他显得和普通人不同。
白发女巫转头看着石殿，“不等他，再拖下去，我没法改变记忆。”
鱼人嘴边的触须抖动下，转身安排。
白发女巫走到石殿前，招手叫来其他的女巫。“该做什么我就不说了，查下有没有问题。我不希望见到意外。”
女巫散开，检查地上辐射状的尸体。有些残缺实在厉害的，几句争吵后，叫来在场上的鱼人。残缺的尸体被挪开，女巫的手上亮起绿光，落在鱼人的身上。在鱼人痛苦的嚎叫声中，被绿光笼罩的鱼人身上的鱼鳞像是蜡油一样融化，女巫的手落在鱼人身上，拨开鱼人的表皮，一个被血肉包裹的生番从鱼人身体里跳出。
从鱼人身体里走出的生番走到白发女巫身前。就着鱼人端来的药水清洗身上的花纹，刺青被洗去颜色，身上带着鱼鳞和鱼鳃的特征的皮肤，用小刀硬生生的割开。白发女巫的手落在生番的头上，对着血肉模糊的脸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王家家主，王图远。”
从地底走出的人群被鱼人围着站在地面的广场上。章鱼人从通道里走出，章鱼脑袋上长着的半截人身对着手里拿着弯刀的巨大鱼人点头。带着半海兽人离去。
手里拿着一块巨大鱼鳞的白发女巫站在最前，吞下一根顶端是眼球的触手。
身后的女巫脱下了黑袍，裸身跪在白发女巫身后。无形的风盘旋在石殿前，鱼人身上的粘液被吹干，身上的鳞片出现裂痕。
白发女巫的一头白发吹起，再次睁开双眼，眼中只剩眼白。
挖开通道的李致远只是绕了一个弯，就遇到了一群在啃食骨头的老鼠。发现李致远的老鼠发出叫声，往李致远冲来。
叫声引来了更多的老鼠。没过多久，更多的老鼠出现，如同水流一样涌来。
身上冒起黑烟，继续前行。撞上黑烟的老鼠像是烂泥一样散开，脚下的枯骨裂开。李致远用脚碾开老鼠的尸体，这些老鼠有些不对。
等到鼠群死尽，全身被黑烟包裹的李致远往鼠群出现的地方没走多远，看到了一点光芒。
十几盏油灯挂在墙上，油灯边缘探出的灯芯挑着一点火焰，发出昏黄的光芒。
如同鱼人城市建筑平面图的图案刻在地上，城市的中心放着披着海带趴在地上被蠕虫缠绕的鱼人雕像。
雕像栩栩如生，鱼人的嘴边长着许多触须，两只利爪放在地上，腋下长着鳍，指尖带蹼，没有尾巴。
蠕虫则是在岩浆池见到的蠕虫，身上的层层褶皱都被雕刻出来。表面光滑泛着油光，像是盘了许久的文玩。
怪物也用啊胜利法李致远摇着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发觉鱼人的眼珠动了下。再次看去却又没有发现变化。
入口对面这是放着一圈蒲团，对着墙壁绕成一个半圆，两盏油灯照亮墙上的壁画。
这是放大的哨塔上图案。只是这里的图案是红色。
没有见过这幅图案的李致远托着下巴：“衔尾蛇？叶子？这个图案很眼熟。像是两个字。”
身后的鱼人雕塑突然裂开，冒出绿烟。听到响动的李致远转身看去，鱼人雕塑上的裂纹莫名出现。裂纹出现的方式像是有人在雕塑上扎了一根钉子，抡着锤子不停的往钉子上砸。只是准头不好，锤子以一大半落在钉子边上，留下半圆形的痕迹。
鱼人雕塑被钉子扎着的头上出现一个空洞，绿烟从空洞里飘出，像是有什么东西刺透了鱼人雕塑。裂纹迅速变大，雕塑的碎片落下，雕塑很快变成了一团碎石。绿烟往边上散出，却奇怪的停留在一个圆里，缓缓落下。像是水晶球里落下雪花。
身后的图案上的衔尾蛇转动，叶子的颜色渐渐变深，像是被油灯的灯光染的枯黄。叶子里的两个文字逆时针转动，变得模糊。
李致远依旧看着变成碎片的鱼人雕塑，如果是有看不见的东西打碎了鱼人雕塑，没有道理围着鱼人的蠕虫没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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