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楼上小酌的言诺看到这一幕,只感觉匪夷所思,方才双方争执不下甚至有可能演化为族斗的争端,竟然在这张秀才的几句诗下,两边莫名其妙的便和解谦让起来,最后还弄成了一桩美谈。

浩然正气,加上类似于声波攻击的劝诫之音,竟然有着这样的效果,真是令人觉的不可思议,也让言诺心中对这儒修变的越发的好奇起来。

想到此处,言诺对着那张秀才唤道:“那位秀才公,可否上来一同小酌。”

“你后生是谁,胆敢这样称呼李老爷!”听言诺言,不少人抬头望着酒楼临窗而坐的言诺。

现下的言诺虽然有一千几百岁,但模样依旧是当初修道时的模样,看年纪不过二十岁有余。

“这位同学……”见言诺气宇不凡,更有自己琢磨不透之感,那张秀才忙换上一副笑脸改口道:“前辈有请,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说罢,进了酒肆提前襟上楼。

上了楼,那张秀才向着言诺行了个大礼:“学生张俊,见过前辈!”

“莫要前辈前辈的叫着,言某可未像秀才公这般有功名在身。”言诺摆手,示意张秀才坐下。

拜了拜,张秀才才就坐:“那前辈是修仙者……”

这时有店家奉上碗筷。

“不错!”言诺点了点头:“言某修炼之余喜欢舞文弄墨,对读书人心生佩服,另外对功名神通也是颇为向往。”

张秀才闻言,连连摆手:“前辈说的哪里话,晚辈虽有个秀才功名,但也不过是个酸秀才而己,哪里有什么功名通可言。”

“方才你几句劝邻诗一念,这些人便迷途知返,秀才公功不可没!”言诺示意二人吃酒。

敬了言诺杯酒,张秀才才说道:“方才晚辈颂劝邻诗时,用了皇家道统的清心圣音咒,故而这些百姓迷途知返,为此晚辈也是做了份内之事,不负朝廷所托。”

经张秀才说,言诺才明白,在司幽冥廷皇家道统的儒道中,秀才是入门级别的功名,中了秀才便可承接皇家儒道道统,得授天机神通,方才张秀才所说的清心圣音咒便是这天机神通之一,这些秀才平日里在乡间除了读书外,要么教学要么经商以糊口,除此外还要乡间教化人心,劝人向善,顺便主持公道,调解纠纷。

没想到秀才在乡间还有这样的用途,言诺倒也觉的有些意思,随后转过话头,问道:“我见秀才公方才的笔力与勾动的天机,己经远远超过秀才应有的境地,为何秀才公不去参加乡试考取举人,为何蜗居于这穷乡僻壤?”

“举人?”听言诺发问,这张秀才不禁摇头苦笑:“举人哪是那般好考的……”

“秀才公之意,言某不明白。”言诺不解。

长叹一声,张秀才才说道:“前辈是为修仙者,不以皇家道统科举出仕,自是不知道这考场上的重重黑幕!”

“黑幕?”言诺惊讶:“儒道以勾动天机为胜,都是明摆着的事情,这又有什么黑幕可言?”

张秀才苦笑:“前辈有所不知,这科举并非前辈所想的那般容易。”

“且说来听听,这科举有何不简单的黑幕之处!”对张秀才言,言诺大感兴趣。

张秀才牛饮了一口酒水,眼中有愤然之色,接着说道:“前辈有所不知,冥廷科举打出的旗号是地不分南北,人无分老幼,凭成绩平等取仕,其实不然,不仅按州郡分配举子录取名额,即使统一阅卷,统一划线,统一取消取,也是黑幕重重。这黑幕若要分的话可以分为作弊式与非作弊式两大类。”

“作弊式与非作弊式?”言诺更感好奇:“秀才公且一一细细说来!”

“这作弊式分为贿买考官、夹带经文与请人代考三类。”张秀才继续说道:“贿买考官之人大多是出生于贵族官僚家族或是出身巨商大贾,考官拂不得面子同时又拿了好处何乐而不为,似我等没有后台靠册的寒门子弟即使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都很难考取,所以说这科场上有的是贵族官僚托请,有的是豪门大户行贿,就是没有我等才华的用武之地。

有钱有势者可以贿买考官获得功名,而没钱没势的考生则只能干考场作弊的免费勾当,这便是第二种作弊方式,也就是身藏夹带,有人以文房四宝夹藏抄录有关文章,有的藏于衣服鞋袜之中,甚至食物、蜡烛等物都间被用作夹带,当真是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其三者便是请人代考,有伪立符告者,有接承他名者,有远人无亲而买保者,有试判之日求人代作者,其假滥不可悉数,冒名顶替于科场考试中相当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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