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到科举之中竟有这般故事,言诺愕然之余接着问道:“秀才公所言诺此是为科举作弊式黑幕,那非作弊式黑幕又是如何?”

狠狠的呷了口嘴,张秀才眼中既是愤恨又是无奈:“前辈,这非作弊式黑幕,其实是最令人无奈的,科举之前,冥廷要对应试学子的德行操守及具体身份进行核查,按照乡举里选的传统,规定仕子就在有户籍的本州郡应试,各州郡录取人数均由冥廷分配给解额,正因为解额的多少,从而导致了各地取解的难易程度不同。”

“何谓解额?”言诺有此听不大明白:“秀才公可否说的详细点。”

“解额,是指可以去参加朝廷会试的举子,多由乡试中名列前茅者。”张秀解释道,又接着说道:“冥廷治下州郡成百上千,各州郡也是面积大小不等,故而冥廷给予各州郡分配的解额不尽相同。这解额的依据大抵是根据各地粮赋以及人口的多少来划定。”

说到这里,张秀才越发的无奈:“莫说这参加会试的解额,便是县州举行的童生试、秀才试还有郡城举行的乡,也是有名额限制的不是说有了秀才功名考便能考的。”

言心点了点头,心中明白了几分若有所思道:“各州郡地域不小不同,想来学子的水准却也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罢?”

“前辈所言不错,冥廷治下各州郡学子水准自是有高低之分,也便成了各种黑幕的根源。”张秀才言道:“正因为各地生员举子水平不同,所以考试的难度亦是不同,甚至水准落后地方的三甲,怕是连水准高地方的前三十也排不上号。

正因如此,往往会有学子去花大价钱贿赂官员篡改籍贯,以转到考试相对容易之地。处此外辟如冥廷都城,冥廷会给予优待,取解几率便比外郡大得多,这导致许多学生会冒充都城人参加考试……”

说到这里,张秀才满脸无奈之色。

顿了顿,张秀才继续说道:“以上这些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冥廷科举中竟还有地域歧视,若是有主考官不喜某地,会故意将某地考生的试卷评为低分。

更甚者,科举取士竟然还以貌取人,本郡甚至曾发生过乡试第一名因相貌丑陋而被第二名取代的闹剧另外还有根据教官喜好,据说某些考官不喜欢某些字眼,认为那些字眼触了某些忌讳,而有些学子的名字恰好用了这样字眼,那这名学子的名次可想而知。”

没想到一个取士的考试,竟然有这么不为人所知的内幕,言诺也只能苦笑应对,随即话音一转,与那张秀才说道:“你这生员,当初是否也送了考官的礼?”

听言,原本一脸愤懑之色的张秀才一怔,转而笑道:“前辈说笑了,晚辈这生员是正正当当得来的。”

张秀才正色说道:“前辈有所不知,这些主考的官员虽有收受贿赂之举,但也是要有些底线的,科举是为朝廷取士选拨栋梁之材,若选的尽是些酒囊饭袋,不仅冥帝那边也不好交待,自己的乌纱或是项上人头也怕是不保。”

言诺又言道:“言某方才见你于石碑上书写那劝邻诗,笔力中勾动的天机,怕是己有举人的实力……”

“晚辈如同不想再进一步,考个举人老爷做做,奈何学生无法争取到那乡试的参考名额。”张秀才叹道,紧着又言:“前辈有所不知,这归鸿城治下的莽原县莫说是在归鸿城,便是在全郡中也是最为荒僻之地,县中的那几个名额早便被外来学子从县学一众学官手中买去,仅仅余下的几个名额,也是看哪个本县生员出手阔绰才会给谁,似晚辈这样贫苦人家出身之人,解决温饱尚成问题,又哪来多余的银钱去孝敬教谕老爷。”

“这些为人师表者,每日里口口声声说受圣人教化尽是仁义道德,未想却是这般肮脏。”张秀才一番言语,听的言诺心中也是有些发怒。

随即言诺将手一摆,光芒闪烁间,一包金钱出现在桌案上,言道:“我身上尚有些多余的黄白之物,且与你做送那县学教谕,也好奔个前程。”

“前辈这如何使得……”张秀才忙起来推辞:“圣人云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今日我若收了前辈的钱物送与那教谕,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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