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摆放着许多尸体,沈慎远说道:“这是将军派去刺杀摄政王的死士,本都督不小心撞见,实在看不过,就全部料理了。”

挥挥手,立刻有士兵拖了几个浑身是血的人过来:“这些人胆大包天,竟敢窥探帝踪,本都督替将军断了他们的筋脉,好叫他们以后知道什么才是做臣子的本分!”

这时,一名士兵跑过来,大声禀报:“回都督,河间府四万人马已被方副将全部控制,方副将让小的来请示将军,该如何处置。”

沈慎远扭头看着冯伟,笑眯眯的问道:“将军说,怎么处置合适呢?”

冯伟头脑一片晕眩,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明明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沈慎远十余年不肯干涉朝政的闲散都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拥立起年少的女帝了?

他狠狠闭上眼睛,再霍的睁开,平静的说道:“我败了,认输。我最大的失误,就是小瞧了楚无垢,漏算了你。”

沈慎远嗤之以鼻:“区区四万人就妄想谋权篡位,谁给的你狗胆?当本都督是死人吗?就算再给你三次机会,你一样是输!下辈子,记得把眼睛擦亮点。”

冯伟以谋逆罪论处,满门抄斩。

河间府驻军化整为零,一半归入禁军,一半归入京畿守备。

有了冯伟的前车之鉴,那些拖欠军饷不想归还,尚且犹疑观望的武将们,再不敢存侥幸心理,一个个乖乖想办法筹银子。

只是很多人空饷吃的太久,根本没能力补齐,曦月下旨,只需归还一半就行。

即使如此,绝大部分人还是还不起。于是家里有儿女没有婚配的,就把主意打在了儿女身上。许多平日里自命清高的大户,也不得不纡尊降贵,或求娶或婚嫁那些他们最看不上的商贾人家。

一时间,在大齐国高门清贵们眼里,满身铜臭的商商人,竟都成了抢手货,无形中提高了商人在大齐国的身份地位。

同天,乌兹国五公主远嫁魏国和亲,路过齐国,专程拜见女帝。光禄寺出于礼节,派了几个职位不大不小的官员,办了场不大不小的宴席,宴请这位公主。饭毕,安排公主下榻一间华贵的酒店,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冯家哗啦啦大厦将倾,府里乱成一团。

冯夫人趁官差还不曾冲进内院抓人,塞给府兵首领冯大一小卷东西:“你赶紧去庄子上找兰姐儿,把这些给她,让她逃吧,能逃一个是一个。”

冯大放好东西,咬咬牙,沿着臭水沟洇出冯府,在荒草丛中等到锦衣卫全部撤离,天色完全黑透,才撒腿向外奔去。

冯夫人又哭又闹,到底让冯伟改了惩罚,从家庙换成别院,只盼娇养大的女儿能少受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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