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阅兵很快结束,空前成功。

冯伟自儿子丧命,已经濒临癫狂。冯亭是冯家最看重的嫡长子,父子俩本来密谋一个控制朝堂,一个把持后宫,双管齐下,享受泼天富贵,哪想到还没行动儿子就丟了性命。若说之前他还有三分犹豫,此时一心只想杀了楚无垢替儿子报仇。更何况不仅方重山已答应同他合作,楚无垢遇刺伤重的消息也被他探听到,冯伟觉得,连老天爷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夜幕降临,星月低垂。火红的枫叶被浓稠的暗夜重重围裹,只余隐约轮廓。

枫树下燃着大片篝火,载歌载舞。人们尽情的饮酒吃肉,惺惺惜别。明天,很多人就要各自离开了。

王英悄悄走到楚无垢身边,俯耳低语。楚无垢向不远处的少女看去,见她正和几个武将谈笑,便点点头起身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帐子里楚无垢惯常躺着的软榻上躺了另一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嫌弃:“都说楚家富甲天下,你们王爷怎的这么寒酸,该不会真的把银子全掏给那小丫头了吧?”

阿棠无语。

楚无垢掀开帐帘进去笑道:“委屈沈都督了。”

沈慎远嗤笑:“寒酸的人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可委屈的。”上下打量一番又说道:“看看你这满身是汗,要死不活的样子。赶紧的该洗澡洗澡,该上药上药,回头别说我虐待你。”

“都督好容易愿意纡尊降贵来一次寒舍,怎能让都督等我。“

霍香山正提了药箱从帐子后面转过来,闻言冷笑:“那就不必换药了,疼死拉倒!”

楚无垢陪笑:“义父,您老人家来了啊。”

霍香山不理他,示意阿棠给他脱衣服,待看见腰间伤口又崩裂开来,鲜血淋漓时,气的几乎背过气去,咬牙切齿说道:“姓楚的,你要再这么不爱惜身体,老夫立马走人,省得被你气死!”

那天楚无垢要能提神的药,霍香山当时没没给,后来见他拖着伤体还要四处奔波,到底心软配了几副。

沈慎远幸灾乐祸:“反正他已经不要命了,何必花费力气给他治伤。”

霍香山粗鲁的揭下纱布,也不管楚无垢疼的直冒冷汗,从阿棠手里取过温热的帕子,给他清洗伤口,撒上药粉,正准备包扎时,沈慎远说道:“我来吧。”

楚无垢忙道:“不敢劳动都督大人。”

沈慎远皮笑肉不笑:“怎么,嫌我不配?”手上已接了纱布用力缠起来。

霍香山和阿棠知道他俩有要事商谈,便退了出去。

楚无垢额头微微冒出冷汗,苦笑道:“也不知我什么时候得罪了都督,要都督下这么狠的手。”

沈慎远一边包扎,一边按揉,冷冷说道:“本都督就是看不惯你逞强的样子,碍眼的厉害。”

楚无垢:“……”呵呵,您老人家今儿铁定吃了枪药,我闭嘴行不行。

“冯伟已经控制了整个枫霜苑。明天军队撤离后,他随时都会动手,你打算怎么办?”

“他的目标是我,自然该我去引诱……嘶!沈都督,咱们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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