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凌君泽似笑非笑:“你真的确定,秦瑾瑜能活下来?”
“我会向你证明,向世人证明,我魏清婉没有那么不堪,秦瑾瑜的命,由我来救,魏国的江山,由我来守。”
过去那个骄纵暴躁的少女在生活的残酷打击之下,终于一点点的褪去了所有的青涩,锋利的棱角,在这一刻展现。
“凌君泽,”走之前,魏清婉很轻地喊了一声,她的目光中有淡淡的哀伤,还有许多复杂的情绪,唯独没有后悔:“看在我们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若我回不来,请你帮我照顾我娘。她胆子小受不得打击,你随便编个理由骗她都行,不要让她为我伤心。”
“好。”
得到允诺之后的魏清婉第一时间是去找宗政桓,正巧碰见了要出门的国师,她一把将人拦住:“你也要去参加祭祀大典?”
宗政桓看起来似乎接连着好多天没睡好,整个人无精打采,看见消失已久又突然出现的魏清婉也不感到惊奇:“陛下下了命令,朝臣和皇亲贵胄都要参加。”
魏清婉皱眉盯着他:“对于现在的一切和将来发生的一切,你到底能不能预知?秦瑾瑜是否安全?羽国是否能退兵?”
“这些不是你该问的,”宗政桓态度有些冷漠:“你小声一点,别吵到了清璇,她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
看似无情的一句话,却让魏清婉的白了一张脸。
宗政桓看似是在责备她,实际上透露出一个信息。
不管是秦瑾瑜还是魏国的命运,很可能并不怎么好。
宗政桓虽然能预测未来,却无法干预未来,更不能参与到那些可能会改变未来的事件当中。
若执意要逆天改命,下场只会和宗政灵云一样。
看着宗政桓的态度,魏清婉也清楚他是不可能帮自己的了,于是转头就走。
魏清婉隐约记得六公主魏清璎的丈夫陈枭和几位手握兵权的将军交情都还不错,若能将陈枭拉入自己这边的阵营,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头。
魏清婉策马到陈枭他家问了一下才知道陈枭已经和六公主出了门,好在两人并没有走远,魏清婉骑马追了一阵还真把两人追上了,眼看着两人没有让车夫停车的打算,她直接绕过去强行拦截对方马车。
车夫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情急之下赶紧勒住缰绳让马停下,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阻止了翻车惨剧,里面的六公主和陈枭也被晃了个七晕八素。
魏清婉没想到自己会造成这样大的影响,被她这一闹,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看了过来,还有别的马车里的人也掀开帘子往这边看。
陈枭本能地探出头来看,看见是她,脸色有些差劲,毕竟魏清婉的暴脾气在亲戚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十一殿下这是想做什么?”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与六姐说,”魏清婉翻身下马走到两人马车跟前:“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你们能不能给我腾出一点位置,我在马车上和你们说。”
魏清璎语气不好:“不要任性,这里岂是你胡闹的地方?你把马放在大街中央,所有人的路都被你拦住了。”
“我没有胡闹!”魏清婉见两人没有让她上车的意思,只好尽量压低了声音:“姐夫,你不是认识很多手中有兵权的将军吗,如今陛下不肯调兵对付羽国军队......”
话没说完,就被陈枭无情地打断:“自从臣迎娶六公主,已经多年不曾与朋友来往,至于什么将军,臣根本都不认识,还望十一殿下不要胡言乱语。”
这话一听就是假话,然而魏清婉来不及反驳,对方已经无情地放下了帘子,甚至吩咐马车夫赶紧继续赶路,不要理会魏清婉。
魏清婉气急,正要追上去,然而她刚才的举动严重的影响了来来往往的马车,周围的抱怨声不断,众人碍着她的公主身份,倒也不敢直接呵斥她,只是一个个唉声叹气:“十一殿下可否让一让?祭祀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万万耽误不得呀!”
魏清婉面色铁青,只得骑着马离开,转身去找七公主魏清月。
魏清月还没出门,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魏清婉说话,听说魏清婉说要进宫去救秦瑾瑜之后面露为难:“妹妹,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说,我这边也没有听说秦瑾瑜出事了,你怎么就能确定她有危险呢?若真有危险,母妃也会处理的,你不必担心。”
魏清月其实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她结婚多年终于怀了身孕,正是小心的时候,她能力弱且怕事,并不想惹上什么麻烦,因此不管魏清婉怎么劝说都不肯答应,反而选择赶人:“乖,别闹了,我急着要出门呢,难道你不参加祭祀大典吗?”
魏清婉的心终于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这所谓的血脉亲情在危难关头根本不值一提,到最后,这些亲人竟是一个也靠不住。
魏清婉环顾四周,回想起一张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心中一派苍凉,朗声道:“好,既然你们都如此胆小怕事,都不想惹上麻烦,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去,那我去!”
“清婉!”这是魏清月的声音,似乎想要阻止她的行动。
魏清婉定定地看着她,眼中似有火烧:“秦瑾瑜是我姐姐,昔日她帮我助我,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时候解救我出危难,今日我绝不会弃她于不顾!”
她毅然决然地走出大门,骑马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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