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马寨忙着庆贺新寨主上位,百里外,一匹快马风尘仆仆来到冀阳军营地,小兵骑在高马之上,高举圣旨,喊道:“冀阳军接旨!”
将军营帐内,李子瞻与左右将军正商议如何报备冬粮之事。
薛峰叹口气道:“每年报备军需时,兵部总是一拖再拖,我军不奢求军需有多少,那总得派冬粮吧。这倒好,我看今年的军粮又是石沉大海。”
“粮食近年确实吃紧,我军的军粮本来就少,再加上我们匀给百姓的,也所剩无几。将军,总不能我们不练兵,天天去种粮食吧。”
偏将薛飞气的脖子红了一圈,被一直不语的李子瞻瞪了一眼后,嘟嘟囔囔不敢言语了。
李子瞻年纪轻轻,却能成冀阳军的总将领,想来有几分本事。他明明是而立之年的青年,像个久经岁月的年长者,站在那处生出不怒自威的威严,军帐中人大气不敢出。
他紧紧皱着眉头,低声问:“其中三成分给百姓过冬,其余冬粮精准算过后报给我。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大家再早起一个时辰,到山上采粮食。”
他愈说眉头皱的愈紧,双目生出怒意:“没有米面,红薯野菜总有吧,总之大家集体辛苦些,将这个冬天熬过去。”
李子瞻有自己的打算,既然这次军备报不上,他亲自去永京也无用。近两月是兵部结算的日子,哪会有人管小小冀阳军的冷暖?
营帐中低低叹气,谁人也没有说话。
正当时,营帐外小兵匆匆来报:“报,将军,有圣旨传下,就在门口!”
李子瞻心中咯噔一声,这个时候下圣旨,不会还是揪着生辰纲的事情不放吧。李子瞻带人匆匆出去,见圣旨,众人下跪。
“冀阳军飞虎将军李子瞻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冀阳军将军李子瞻携领军队捉拿信王后代,霍玉等残兵余孽。霍玉必要活捉,一旦捉拿,速速押往永京,不得有误,钦此。”
李子瞻一愣,缓缓生出双手接了旨。
李子瞻接旨后,那小兵将李子瞻唤到别处去,将一纸信封交于李子瞻,小声道:“这是高世南高公公的意思,他说将军一看便明白了。”
说完,他便匆匆离去。
李子瞻呆呆的看着手中的信封,拆开一阅,瞬间神情凝重几分。
“前面是找生辰纲,这次更是好笑,堂堂冀阳军,竟做出衙门的差事来。”
薛峰和薛飞二人骂骂咧咧的走过来,见李子瞻拿着信封一脸凝重,问道:“将军,怎么了?”
李子瞻不语,将信递给二人,二人看完后,怒火中烧。
“‘如有反抗,当即处死’,呵呵。”薛飞念着信中内容,冷笑,“此意不就是要将霍玉弄死,不能让他活着进京吗。为啥我们总是遇到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呢。”
“将军,这旨意上是活捉,但我们实在不可得罪高公公啊......”薛峰担心道,“一个要活捉,一个要处死,这可怎么办?”
“你们无须将此事当回事,也不许不把它当回事,最多到时问起,说是有这么个命令,可霍玉交于兵部,由兵部全权押送,我们不好处置。永京山长路远,不信高世南找不到机会下手。”
李子瞻将信缓缓放入炉火中,信纸瞬间被火焰吞噬,留下一抹灰烬。
火月已过,一场甘霖彻底将齐华山温度降下来,魏马寨不免在考虑储备冬粮的问题。
徐寅他们在齐华山找到一处不错的石洞,奇怪的是这石洞似保持恒温,外面冷热与洞中丝毫没有干系,倒是个储备粮食的好地方,孟长君提名为鱼谷洞,意为年年有余。
虽说孟长君是寨主,可她就像个挂名的,所有大小事务由霍玉指挥。她一天东边窜窜,西边看看,看准时机提出个不错的建议,也无人说她这个好吃懒做的寨主不是。
“冬季将至,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到时山中不少动物冬眠,野兽寻不到吃食,看见人如饿虎扑食,兄弟们多分危险。”
霍玉坐在正中央,其余人坐在两侧,细细听着霍玉分析。
此时,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章远感叹道:“秋禾夜雨强似粪,一场夜雨一场肥啊!”
众人无语。
徐寅嫌弃道:“你能不能说得委婉些,咋一天天我们和粪过不去呢。”
他还是对上次章远逼着他,在茅厕边演如何吃面的事情心有余悸。
“人靠饭养,地凭粪壮。俺家世世代代是庄稼人,这有啥不能说的。”章远撇撇嘴道,“没听将军刚说,从明日起挖红薯屯粮吗,这一下雨,红薯的根自己便冒出来了。”
大家一阵哄笑,魏老三神情严肃:“霍兄弟,只怕将军这个称呼在这得改上一改,容易暴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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